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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书院学规--

  难从耳,窃惟;伦必悖,言必信,行必敬,忿必惩,欲必窒,善必迁,过必改,谊必正,道必明。不欲必勿施,不得必反求。学者,学此者也;讲者,讲此者也。凡皆日用常行须臾不可离之事,曷云迂阔?又皆俗夫愚妇之所共知共能也,曷云高远?此其不当惑者也。一曰:学顾躬行,何如耳将焉用讲?试看张留侯、郭汾阳、韩、范、富、欧诸公何尝讲学,而德业闻望照耀百世,至如迩时。某某等无一日不讲,无一处不讲,无一人不与之讲矣,乃所居见薄,所至见疑,往往负不韪之名于天下,何也?请应之曰:固也。虽然假令张留侯、郭汾阳、韩、富诸公而知学,不遂为稷契皋陶乎?所称某某等之病,不在讲也,病在所讲非所行,所行非所讲耳。夫士之于学,犹农之于耕。农不以耕为讳,而士乃以讲学为讳,农不以宋人之槁苗移诟于耕,而士乃以某某等之毁行移诟于学。抑亦舛矣,此其不必惑者也。不当惑而惑,昧也;不必惑而惑,懦也。   崇九益   九益云何?国家设学本教人为圣为贤,非徒也。惟是士之所习者占毕,所希者科名,父兄师友之间相期相督不过如是而止,失其本矣。今兹之会,专以道义相切磨,使之诚意、正心、修身,以求驯至乎圣贤之域。而设学之初意,庶几不负。一也。善无方与人,为善亦欲其无方。今兹之会,近则邑之衿绅集焉,远则四方之尊宿名硕时惠临焉。其有向慕而来者,即草野之齐民,总角之童子,皆得环而听,教所联属多矣。二也。尝试验之燕居独处,了无事事,操则游思易乘也;纵则惰气易乘也。当会之时,长者俨列于前,少者森列于后,耳目一新,精神自奋,默默相对,万虑俱澄,即此反念入微,便可得安身立命之处矣。三也。至如家庭之间,妻子之与狎,童仆之与偕,煦煦耳,亲朋知故之往来,溷溷耳,又最易坠落也。当会之时,非仁义不谈,非礼法不动,瞻听之久,渐摩之熟,气体为移,肺肝为易,一切凡情俗态不觉荡然而尽矣。四也。学者第无志于道,诚有志于道。方当不远万里寻师觅友,乃今一堂之上,雍雍济济,能彼此互相严惮,有余师矣;能彼此互相切磋,有余友矣。声应气求,随取随足,道孰近而事孰易焉。五也。一人之见闻有限,众人之见闻无限。于是或参身心密切,或叩诗书要义,或考古今人物,或商经济实事,或究乡井利害,盖有精研累日夕而不得,反复累岁月而不得,旁搜六合之表而不得,逖求千古之上而不得。一旦举而质诸大众之中,投机遘会,片言立契,相悦以解者矣。六也。且是会也,无谓每年仅八举,每举仅三日,每日仅数刻已也。诚即是时反而追按其既往,凡往者之所为,揆诸目,今对众一念,能悉符合否?必有惺然不容瞒昧者矣。又即是时徐而预筹其将来,凡来者之所为率,吾目今对众一念,能不渗漏否?必有凛然不容放松者矣。然则只此数刻间,即所以起旧图新,为众身作结束,而在会者务俾未会之先,既会之后常如会时,亦总之了此数,刻间公案耳,岂非人生一大关键耶?七也。此犹就自家检点言也,而人之检点我尤甚。若曰:是依庸堂中,人耶庸言信乎?庸行谨乎?是丽泽堂中人耶?愿闻己过乎?乐道人善乎?又若曰是道南祠中,所为斋明盛服,肃谒入先生之前者耶?异时孰当杨先生乎?孰当罗先生乎?孰当胡先生乎?孰当喻先生、尤先生、李先生、蒋先生、邵先生乎!夫如是,其责我也不已周乎!其望我也不已厚乎!其爱我也不已至乎!夫如是,纵欲妄自菲薄耶,自姑息庸可得乎!岂非人生一大幸事耶?八也。吾见世之能自树者亦不少矣,或立节、或立功、或立言,非不足以名当时而传后世也,然自道观之,犹枝叶非本根也。会以明学,学以明道,从本根出枝叶,而后其立言也,声为律矣,非复如世俗之所谓立言矣。其立功也,日新而富有矣,非复如世俗之所谓立功矣,其立节也,成仁取义,浩然塞天地矣,非复如世俗之所谓立节矣,岂非人生一大究竟耶?九也。凡此皆致益之道。协而崇之,是在吾党。   屏九损   九损云何?比昵狎玩,鄙也。党同伐异,僻也。假公行私,贼也。或评有司短长,或议乡井曲直,或诉自己不平,浮也,或谈暖昧不明及琐屑不雅、怪诞不经之事,妄也。己有过,贵在速闻速改,而或恶人之言,巧为文饰,怙也。人有过,贵在委曲密移,而或对众指切,致其难堪,悻也。问答之间,意见偶殊,答者宜徐察,问者之指若何?明白开示,而或遽为沮抑,使之有怀而不展。问者宜细,绎答者之指若何?从容呈请,而或遽为执辨,至于有激而不平,满也。人是亦是,人非亦非,道听涂说,略不反求,莽也。凡此皆致损之道,协而屏之,是在吾党。   愚所条具,大都就《白鹿洞规》引而伸之耳。非能有以益之也。退而思之,更发深感。追惟龟山先生自洛而归也,程淳公目送之曰:“吾道南矣。”自是一传得豫章,再传得延平,三传得考亭,而其学遂大显,皆南产也。淳公之言,庶几其知命乎?龟山先生游吾锡,乐而安之,至历十有八年不舍,其眷眷如是。   蕞尔东林,屡废屡兴,即已大半落为僧区。幸其旧地可复,于是得以严饬庙貌,奉罗、胡七君子左右以从,而又于其旁辟讲堂,筑学舍,群同志相与切磨其间,意亦天之所留以惠我后人欤?夫安知不在向者道南识中也耶?然则今日之会,乃一最胜机缘也。且自先生迄于今,已四百余岁矣。顷者有事东林,请诸当道。当道惠然许可,相与一意表章,传诸大众,大众翕然踊跃,相与交口赞叹。非夫东林□为灵也,先生也。先生上承濂洛,下启考亭,四先生之精神,直与天地相始终。而先生之精神,又与四先生相始终。宜其有触而即应,不戒而自孚也。是故必有先生之精神,而后可以通四先生之精神;必有四先生之精神,而后可以通天下万世之精神。所为维道脉,系人心,俾兴者勿废,废者复兴,垂之弥久而弥新也。皆自我方寸间握其枢耳。然则今日之会,乃一最重担子也。如此机缘不可辜负,宜作何酬答?如此担子不易肩荷,宜作何承当?因复缀其说,与吾党共商焉。   会约仪式   一、每年一大会,或春或秋临期酌定,先半月遣帖启知。每月一小会,除正月、六月、七月、十二月祁寒盛暑不举外,二月、八月以仲丁之日为始,余月以十四日为始,会各三日,愿赴者至,不必遍启。   一、大会之首日,恭捧圣像悬于讲堂。午初击鼓三声,各具本等冠服诣圣像前,行四拜礼。随至道南祠,礼亦如之。礼毕,人讲堂,东西分坐,先各郡各县,次本郡,次本县,次会主,各以齿为序或分,不可同班者退一席,俟众已齐,集东西相对二揖。申末击磬三声,东西相对一揖,仍诣圣像前及道南祠肃揖,而退。第二日、第三日免拜,早晚肃揖,用常服。其小会二月、八月如第一日之礼,余月如第二日、第三日之礼。   一、大会每年推一人为主,小会每月推一人为主,周而复始。   一、大会设知宾二人,愿与会者,先期通一刺于知宾,即登入门籍。会日设木柝于门,客至,阍者击柝传报,知宾延入讲堂。   一、每会推一人为主,说四书一章。此外有问则问,有商量则商量,凡在会中,各虚怀以听,即有所见,须俟两下讲论已毕,更端呈请,不必搀乱。   一、会日久坐之后,宜歌诗一二章,以为涤荡凝滞,开发性灵之助,须互相倡和,反复涵咏,每章至数遍。庶几心口融洽,神明自通,有深长之味也。   一、会众毕聚,惟静乃肃,须烦各约束从者,令于门外听候,勿得混入,以致喧扰。   一、每会须设门籍,一以稽赴会之疏密,验现在之勤惰;一以稽赴会之人他日何所究竟,作将来之法戒也。   吴桂森:东林会约   一、笃力行以宗教   宗教者,奉泾阳、启新、景逸三先生之教宗而主之也。盖东林之教,源本程朱,以穷理致知,以居敬存养。三先生用几十年苦功而得之于性命之微,修悟之法,参究已极精,辨析已极透,定于一尊,所以嘉惠后学者至径至切。今只须奉为法程,尽力步趋,实实穷理,实实居敬。若夫谈空说玄之陋,不惟当屏去听闻,即如鹅湖、姚江之辩,亦不必更烦拟议。惟并心一意,确守读书之法,以求致知;默观静中之体,以为存养。于以阐先生之教于方来,是为今日第一义也。   一、课实功以穷经   千圣精神蕴于五经,显而纲常名物,精而仁圣中和,无不具备。用世者不明经,以何为经济?求志者不知经,以何为抱负?所以卑言功利,见惑异端,病皆由此。先生所以揭尊经也,顾其书既浩博,其理更渊微,若非实下功夫,勤以习之,精以讲之,不能闯其藩篱,何从窥其壶奥?今须积年累岁,立会讲诵,先《易》、《尚书》,渐次《诗经》、《麟经》、《戴记》,期于必遍,使贯串于胸中,则出必为名世,处必为真儒,是为今日第一先务也。   一、绝议论以乐时   学问二字原不尚议论,维昔先贤间出清议以扶持世道,盖时或使然,万非得已。如吾侪闭户人也,原隔霄壤,幸逢盛世,圣天子当阳登用,必负良宜布,必惠泽何缘,更有游乡之论,夫子不云乎“天下有道,则庶人不议”。自今谈经论道之外,凡朝廷之上、郡邑之间是非得失,一切有闻不谈,有问不对,一味勤修学业,以期不负雍熙。是为今日第一时宜也。   一、屏俗棼以尽分   道义同堂,休戚之情,一邑本无不通。然有道情,有俗情。何为俗情?事涉利害,势切身家,或伸抑郁之思,或抱不平之感,是也。其端种种,非可一二数。夫布衣聚会,既无马腹之鞭;居肆讲求,岂堪蝇营之听。故愿会中一切是非曲直、嚣凌强弱之言,不以闻此席;凡夫飞书揭帖、说单诉辩之纸,不以入此门。稍近俗尘,一概谢却。若云将来解纷善应之方,请详规中处事接物之旨。诚以此端不杜,则取嫉取怨、兴谤兴尤,流弊叵测。先生九损中已先点破,今更宜谨毖,以安素位。是为今日第一禁戒也。   高世泰:东林讲会规则   每岁春秋上丁日开讲会友,至仲丁日设祭先圣之后为止,凡十日。依古礼三斋七戒之期为十日,讲习之实是日会友初到,先谒圣,次谒三公祠,次谒道南祠,讲毕再谒圣,俱行一揖一躬礼。入座东西两班,客东主西。两班中各以齿序,不必东西走易。供书案,班揖,撤书案,班揖。客后至,班揖。勿乱威仪,勿私笑语,勿谈时事,质疑问难,俱于听讲毕后任从枚举。远客相访,即于会所答拜,不必至客舟客寓。通名只用单帖,每期会友必登姓氏,以念后日操履。是日午饭后齐集座上,只设一点充饥。为远宾设馔,止用四簋,两荤两素,不杀生,酒只数行。   江苏省   ●虞山书院   在常熟城。原名文学书院,又名学道书院。元至顺二年,邑人曹善诚建。中祀孔子弟子里人言偃(子游),辟讲堂,列斋舍,有司上其事,设山长主之。至正末毁。明宣德间改建,更名“学道”,寻又圮。嘉靖四十三年,改建于虞山,仍名“文学”。万历初毁天下书院,仅存祠。三十四年,知县耿橘重修,辟有大门、经正门、富美门、游艺门、乐寿门、学道堂、体圣堂、有本室、讲武厅、谢圃等,更名“虞山”,聚众讲学,与东林书院相呼应。有《虞山书院志》刊行于世。天启中又废。崇祯年间言氏后裔复其地。清康熙、雍正间几修几圮。惟言子祠、莞尔堂存。言氏后裔时加葺治,地方官春秋祀之。咸丰年间又毁于兵火,仅存言子祠。   耿橘:虞山书院学道堂堂规(明万历年间)   父子之道仁帝尧曰:“父子有亲。”子思曰:“仁者人也,亲亲为大。”孟子曰:“仁之实,事亲是也。”为人第一要行孝,为学第一要识仁。孔子曰:“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孟子曰:“仁,人心也。”程子曰:“仁者,浑然与物同体。”必仁而后可以事亲,若不仁,事亲皆伪。这个仁字可识得么?此学道堂中之先务也。   兄弟之道义帝尧曰:“长幼有序。”孟子曰:“义之实,从兄是也。”从兄便是序,序,便是义。伯兄乡长,庸常斯须之敬,非由外有,则义可识矣。必义而后可以从兄,若不义,从兄皆伪。这个义字可识得么?此学道堂中之急务也。夫妇之道礼《周南》曰:“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夫雎鸠何尝不匹处,但人不得而见之。是鸟之有礼者也。帝尧曰:“夫妇有别。”别便是礼,不混杂以居,必端庄而处矣。孟子曰:“礼之于宾主也。”古人夫妇相敬如宾,方是有礼。天诸凡等杀由礼而生,而礼岂等杀哉!必礼而后可以齐家,若不礼,齐家皆伪。这个礼字可识得么?此学道堂中之要务也。(以上三条,入而在家之道,然未尝不达于外也。)君臣之道智孔子之仕,原以见行可为主。帝尧曰:“君臣有义。”孔子曰:“君子之仕也,行其义也,必见得可行其义而后仕。”仕止久速存乎智,故曰知进退存亡而不失其正者,其惟圣人乎?孟子称孔子为圣之时而曰:“智譬则巧中,非尔力旨哉。”《易》曰:“智临大君之宜。”《吉书》曰“在知人”。樊迟问智,子曰“知人”。子思曰:“聪明睿智,足以有临,鱼水相得。”智合斯义,行矣智哉。留侯善藏其用,能用高祖,智斯大矣。射之巧拙,不靠于人,我智复何在哉!必智而后以事君,若不智,事君皆伪。这个智字可识得么?此学道堂中之大务也。   朋友之道信帝尧曰:“朋友有信。”孔子曰:“朋友信之。”曾子曰:“与朋友交而不信夫?”不信则终日同席而讲,连袂而游,共事而行者,总是一场大伪。哀哉,此非利交,即势交,即名交,不如无朋之为愈矣。子思曰:“不言而信。”孟子曰:“有诸己之谓信,而信可识矣。”必信而后可以交朋,若不信,交朋皆伪。这个信字可识得么?此学道堂中之重务也。(以上二条,出而在外之道,未尝不达于内也。)   ●钟山书院   在江宁城(今南京)。清雍正元年,两江总督查弼纳倡建,选通省士子肄业其中,延师教训,月给廪饩,世宗御赐“敦崇实学”额。十一年赐帑金千两,定为省城书院。乾隆元年,总督尹继善勒石《白鹿洞规条》和《分年读书法》于讲堂,院长杨绳武定规约十条,强调立志立品,勤学读书,穷经通史。四十六年,总督萨载定书院规条,院长钱大昕定条约。乾隆时期院内生徒已达数百人,分内课、外课、附课三类,外籍者有本学学官印文可附试,并拨给驻防八旗子弟名额。附课无额,后无论本省、外省士子均可肄业,规模甚大。课程初以科举诗文为主,乾、嘉、道间主讲者多欲改之。卢文弨两主院事,历时十年,《钟山札记》即其在书院校勘所积。钱大昕掌教四年,教士以通经读史为先,《廿二史考异》即在此写成。姚鼐自乾隆五十五年起先后掌教主讲二十年,以古文义法教生徒,门弟子知名者甚众。其后朱珔每月立小课以经解诗赋试士,胡培翚倡导实学,唐鉴倡程朱之学,风格各异,然成就皆卓。道光九年,布政使贺长龄筹款新建院中斋舍,为书院课艺集作序,勉励诸生“毋以文视文,而反之于心,必求其有得”,出所编《皇朝经世文编》以教士。咸丰年间,曾国藩借地重开,“堂庑斋舍之制十不逮一”。光绪七年,总督刘坤一“乃规旧址廓而新之”。清末改为江南高等学堂。   杨绳武:钟山书院规约   清乾隆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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