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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可均据世说 书钞

严可均据世说、书钞、初学记、文选注、三国志注、水经注、御览诸书,搜集其佚文,载入全晋文三十八。但真诰握真辅第一引有两节二百余字,竟漏未辑入,以此知博闻强记之难也。类林杂说七文章篇曰:「庾阐作扬都赋未成,出妻。后更娶谢氏,使于午夜以燃镫于瓮中。仲初思至,速火来,即为出镫。因此赋成,流于后世。」亦见敦煌写本残类书弃妻篇,均不言出于何书。 〔二〕嘉锡案:以亮字犯庾名,故改之也。 孙兴公作庾公诔。袁羊曰:「见此张缓。」于时以为名赏。袁氏家传曰:「乔有文才。」庾仲初作扬都赋成,以呈庾亮。亮以亲族之怀,大为其名价云:「可三二京,四三都。」于此人人竞写,都下纸为之贵。谢太傅云:「不得尔。此是屋下架屋耳,事事拟学,而不免俭狭。」王隐论扬雄太玄经曰:「玄经虽妙,非益也。是以古人谓其屋下架屋。」习凿齿史才不常,宣武甚器之,未三十,便用为荆州治中。〔一〕凿齿谢笺亦云:「不遇明公,荆州老从事耳!」后至都见简文,返命,宣武问「见相王何如?」答云:「一生不曾见此人!」从此忤旨,出为衡阳郡,〔二〕性理遂错。于病中犹作汉晋春秋,品评卓逸。〔三〕续晋阳秋曰:「凿齿少而博学,才情秀逸,温甚奇之。自州从事岁中三转至治中。后以忤旨,左迁户曹参军、衡阳太守。在郡着汉晋春秋,斥温觊觎之心也。」凿齿集载其论,略曰:「静汉末累世之交争,廓九域之蒙晦,大定千载之盛功者,皆司马氏也。若以魏有代王之德,则不足;有静乱之功,则孙、刘鼎立,共王、〔四〕秦政,犹不见叙于帝王,况暂制数州之众哉?且汉有系周之业,则晋无所承魏之迹矣〔五〕。春秋之时,吴、楚称王。若推有德,彼必自系于周,不推吴、楚也。况长辔庙堂,吴、蜀两定,天下之功也。」【校文】「衡阳」景宋本作「荣阳」,沈本作「荥阳」。 注「不推吴楚也」景宋本及沈本「楚」下俱有「者」字。 【笺疏】〔一〕渚宫旧事五曰:「温在镇三十年。参佐习凿齿、袁宏、谢安、王坦之、孙盛、孟嘉、王珣、罗友、郗超、伏滔、谢奕、顾恺之、王子猷、谢玄、罗含、范汪、郝隆、车胤、韩康等,皆海内奇士,伏其知人。 〔二〕程炎震云:「宋本衡作荥。晋书习凿齿传亦作荥。与宋本同。然荥阳属司州,自穆帝末已陷没,至太元间始复。温时不得置守,亦别无侨郡,当作衡阳为是。」晋书本传作「荥阳太守」,吴士鉴注曰:「元和姓纂十作衡阳。是时司州非晋所有,荥阳当是衡阳之误。」隋志有晋荥阳太守习凿齿集五卷。 〔三〕晋书本传云:「凿齿临终上疏曰:『谨力疾着论一篇,写上如左。』」〔四〕李慈铭云:「案共王当作共工。」嘉锡案:本传载其文曰:「昔共工伯有九州岛,秦政奄平区夏,鞭挞华戎,专总六合,犹不见序于帝王。」则共王为共工之误明矣。 〔五〕程炎震云:「『且汉有系周之业,则晋无所承魏之迹矣。』二句当有误字。晋书无此语,盖檃括其文,故无可校。」嘉锡案:凿齿上疏谓晋宜越魏继汉,故比之于越秦系周。其论有云:「夫成业者,系于所为,不系所藉。立功者,言其所济,不言所起。是故汉高禀命于怀王,刘氏垂毙于亡秦。超二伪以远嗣,不论近而计功。季无承楚之号,汉有继周之业。取之既美,而己德亦重故也。」又曰:「以晋承汉,功实显然。正名当事,情体亦厌。又何为虚尊不正之魏,而亏我道于大通哉?」凿齿之意谓魏躬为篡逆,晋之代魏,本非禅让,实灭其国,犹汉之灭秦。司马氏虽世为魏臣,不过如汉高之禀命怀王。秦政、楚怀,皆是僭伪,汉高遂继周而王。例之有晋,自当越魏而承汉矣。故曰汉有系周之业,则晋无承魏之迹。文义甚明,并无误字。程氏此语,本不足论,恐后之读者亦有此疑,故举而辨之耳。 孙兴公云:「三都、二京,五经鼓吹。」言此五赋是经典之羽翼。 谢太傅问主簿陆退陆氏谱曰:「退字黎民,吴郡人。高祖凯,吴丞相。祖仰,吏部郎。父伊,州主簿。退仕至光禄大夫。」「张凭何以作母诔,而不作父诔?」退答曰:「故当是丈夫之德,表于事行;妇人之美,非诔不显。」陆氏谱曰:「退,凭婿也。」王敬仁年十三,作贤人论。〔一〕长史送示真长,真长答云:「见敬仁所作论,便足参微言。」修集载其论曰:「或问『易称贤人,黄裳元吉,苟未能闇与理会,何得不求通?求通则有损,有损则元吉之称将虚设乎?』答曰:『贤人诚未能闇与理会,当居然人从,比之理尽,犹一豪之领一梁。一豪之领一梁,虽于理有损,不足以挠梁。贤有情之至寡,豪有形之至小,豪不至挠梁,于贤人何有损之者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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