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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 卢顼传》云:“是日冬至,除夜

(《太平广记 卢顼传》云:“是日冬至,除夜。”)傩以驱疫,古人最重之。沿汉至唐,宫禁中皆行之,护童亻辰子至千余人。王建诗:“金吾除夜进傩名,画朱衣四队行。”是也。今即民间亦无此戏,但画钟馗与燃爆竹耳。 俗皆以十二月二十四日祀灶,谓灶神是夜上天,以一家所行善恶奏于天也。至是日,妇人女子多持斋。余于戊子岁,以二十五日至姑苏,苏人家家烧楮陌茹素,无论男妇皆然,问其故,曰:“昨夜灶神所奏善恶,今日天曹遣所由覆核耳。”余笑谓:“古人媚灶之意,不过如此。然不修行于平日,而持素于一旦,灶可欺乎?天可欺乎?”今闽人以好直言无隐者,俗犹呼曰灶公也。 改年而不改月,秦政之失也。三代皆改月,《豳风》所纪,与今气候同者,《夏正》也,然十一月以后不书月,但云“一之日”、“二之日”而已。三月则曰“蚕月”。四月以后,始如常称。盖亦不能无异矣。周七八月,夏五六月,频见传注,而十二月螽,孔子对季孙谓“火尚西流”,其为十月无疑。又僖公五年正月,日南至矣,昭公二十年二月朔,日南至矣,岂是时方冬至乎?宋儒执秦、汉之谬而不考之圣经,故议论纷纭,而卒无一定之见耳。然则谓《春秋》以夏时冠周月,是乎?曰:若是,则周之乱民也,何以为孔子? 期三百六旬有六日,今一年止三百六十日耳,而小尽居其六,是每岁尚余十二日也,计五岁之中当余六十日,故三年一闰,而五岁再闰也。然则不以三百六旬六日为岁,而必置闰,何也?日月之行,晦朔弦望,度数不能尽合也。指日月以定晦朔,观斗柄以定四时,而以参差不合之数归余于闰,圣人之苦心至矣,然亦非圣人之私意为之,盖天地之定数也。望而蚌蛤盈,晦而鱼脑减,此物之知晦朔者也。社而玄鸟来,春而雁北乡,是物之知四时者也。藕相应闰而置叶,黄杨遇闰而入土,此物之知闰余者也。至于晦朔之畸数,闰月之余分,圣人不能齐也,而况巧历乎?惟积渐而差,考差而改,斯无弊之术也。 历法:圣人不尽言;非不言也,改朔授时,天子事也。虽有其德,苟无其位,不敢作礼乐,圣人之心也。至颜渊问为邦,首曰:“行夏之时。”而视朔南,至春秋每致意焉,亦有概乎其言之矣。然三代之历,圣人所定,行之六七百年,其势不容不差,后世通儒术士,竭其智数心思,考索推步,至无遗力,然行之不百年而已,不胜其春驳也。三代治历之法,它无可考,惟《周礼》,太史氏正岁年以序事,颁之官府,及都鄙颁告朔于邦国,闰月诏王居门终月,而保章氏掌天星不与焉。噫!何简也!自秦而后,善治历者,汉则邓平、洛下闳、刘歆、蔡邕、刘洪,六朝则何承天、祖冲之,唐则刘孝孙、何妥、刘焯、李淳风、僧一行,周则王朴,宋则沈括,元则郭守敬而已。然而洛下闳《太初历》,至章帝时仅百余年,已云差失益远,而四分历创于建武,行于永元,聚议定式,已逾七十余年,而行不过百年,亦何益之有也?唐、宋诸家,人人自负,然唐三百年中而八改历,宋三百年中而十六改历,尚可谓之定法乎?宋苏子容重修浑仪,制作之精,皆出前古,至虏陷燕京,取其所制浑仪以去,乃其法,子孙亦不复传矣。其谓精密,吾未敢信也。元郭守敬之历,推测援引,纤悉无遗,国朝所用,皆其遗制,三四百年,仅差分杪,此即圣人不能无也,而议者何以求多为哉?但今之历官,但知守其法而不知穷其理,能知其数之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譬之按方下药,保其不杀人尔,不敢望其起死回生之功也。 李淳风最精占候,其造麟德历,自谓应洛下闳后八百年之语,似极精且密矣。然至开元二年,仅四十年,而纬晷渐差,不亦近儿戏乎?一行《大衍历》据《唐书》所载,反覆评论,二万余言,穷古今之变,天地之故;当时所谓贯三才,周万物,穷术数,先鬼神,容成再出,不能添累黍之功,寿王重生,无以议分毫之失,宜乎千岁可俟矣;而至肃宗时,山人韩颖已言其误,每节损益,又增二日,其故何也?王朴阴阳星纬,无不通晓,其治历,削去近代符天流俗之学,自成一家,然刘义叟议其不能宏深简易,而径急是取,故宋建隆之初,即废不用矣。此三子者,皆精于天文,而治历差谬如此,故《周礼》以治历属太史,为天官之属,占星属保章,为春官之属,分而为二,非无见也。今人但以占候稍失,而遽欲改历法,亦过矣。 《宋史 律历志》曰:天步艰难,古今通患,天运日行,左右既分,不能无忒,谓七十九年差一度,虽视古差密,亦仅得其概耳。又况黄赤道度有斜正阔狭之殊;日月运行有盈缩フ肉表里之异。测北极者率以千里差三度有奇,晷景称是。古今测验止于岳台,而岳台岂必天地之中?余杭则东南相距二千余里,华夏幅员,东西万里,发敛晷刻,岂能尽谐?又造历者,追求历元,逾越旷古,抑不知二帝授时,齐政之法,果殚于是否乎?是亦儒者所当讨论。诿曰星翁历生之责可哉?”此亦古今不易之论也。 京师城东偏有观象台,高五丈许,其上有浑天仪一具,如世所图璇玑者,皆铸铜为器,四柱以铜龙架而悬之,制作精巧。又有简仪一具,状相似而省十之七,只周遭数道而已。玉衡一,亦铜为之,如尺而首尾皆曲,有二孔,对孔直窥,以候中星。又有铜球一,左右转旋,以象天体,以方函盛之,函四周作二十八宿真形,南面有御制铭,正统七年作也。台下小室,有量天尺,铸铜人捧尺,北面室穴其顶,以候日中测景之长短,冬至后可得一丈七尺,夏至后可得二尺云。中为紫微殿,殿旁有铜壶滴漏一器,然皆不注水,徒虚具耳。 测北极者,以千里差三度。今滇南距燕万里,当差三十度。又成祖北征,出塞三千余里,已南望北斗,却不知北斗正中之地在何处。分野之说,固不足凭,而以郡国正中论之,则幅员有长短,广狭难以一律齐也。 占步者,多用里差之说,如历之有岁差也。然铁勒熟羊胛而天明,西域朔夕月见,而南交州生明之夕,月已中天,此诚差矣。史载安息西界,循海曲,至大秦,回万余里,无异中国。即以中国东、西、南、北相距,何止万里?而日、月、星、辰并无差谬,又何也?大约目所未见,语多矛盾,讹以传讹,吾未敢信也。 大挠之初作甲子也,不过以纪日月代结绳云尔。其后月以干乘支,日以支配干,而五行分属,于是有阏逢、旃蒙诸名,于是有元光、邴章、剑昌、子方诸号,于是有毕陬、橘如诸阳,于是有鼠、牛、虎、兔诸肖,于是有天刚、太乙、胜光、小吉诸将,于是有海中金、炉中火诸纳音,于是有建、除、满、平诸体,于是有专制、义伐诸乘,而其说愈不可胜穷矣。余谓太岁方向禁忌既不足信,而历日所书阴阳避忌皆毫无影响,益知当时之作此原非为占候吉凶也。 古人事之疑者,质之卜筮而已,治乱吉凶,考之星纬而已,未闻择日也。今则通天下用之矣,而吉凶祸福,卒不能逃也。甚矣,世之惑也! 余尝以破日娶妾矣,不逾年而得雄;尝以月忌上官矣,不数载而迁;尝以天贼日解水衡钱万缗矣,而卒无恙;尝以空亡日出行莅任矣,而诸事尽遂;其余小事不可胜纪,故谓阴阳历日可尽废也。 今阴阳家禁忌,可谓极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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