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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岁时见西河毛氏古文尚书冤词

少岁时见西河毛氏古文尚书冤词,袒护梅氏书,乃为《古文尚书冤冤词》以攻之,旣删定其藁为《晚书订疑》,又推拓其说,别成《尚书通议》三十卷,又箸《青溪诗说》二十卷、《论语说》四卷、《周礼说》四卷、《禘说》二卷,主万充宗氏之言,《春秋识小录》三卷。同时沈征士彤、锺员外晼皆推重先生,经学有疑,恒相与质证。乾隆十六年,上特诏举经明行修之士,先生以江苏巡抚雅公荐入都,复报罢归。乾隆三十二年三月二十三日,卒于家。年七十有七。无子,弟嗣章以次孙兆晋为先生主后云。先生状貌温粹,志清而行醇,动止必蹈规矩,与人居不为厓岸,而自不可犯。以家近青溪,生平出处与刘瓛兄弟相类,晚年乃自号青溪居士,所著自群经而外,又有文二十卷、诗二十卷。先生没后,其《易学》及《春秋识小录》釆进四库书,登诸著录,而诗书皆未板行,今则兵燹以后,恐归亡佚。并其易通等书,亦未见,唯《论语说》及文集犹有传者。而予求其集不可得,仅见其《论语说》及《晚书订疑》写本而已。窃尝论自嘉道以来,师资道丧,而皖北巨公,始以文人末流,妄附讲学,断断于程朱及非程朱之辩,实则于程朱遗书亦从未研究,不过鼓时文余习,侈张俗说,附其余光,以邀众好己耳。不学之徒喜其说为快捷方式,从者如归市,于是毒焰所煽,几满天下,至今未已。当时先生,群从不能审决白黑,至属巨公为序其文集,纯以虚谬之谈思驾乎自得之学之上,可为愤疾者也。先生尝谓,墨守宋学者非,墨守汉学者为尤非。绳以信古传述之义,其言固不能无失,而其说经,则亦多自是之獘。较之二庄惠戴诸家,相去甚远。然终非空疏浅薄不求实事者比。况其德望行业,又卓卓为乡人师表,彼巨公之非之,固无伤于先生,适足以形其丑陋耳。夫以布衣无名位之人,历年旣久,而至今其乡人士犹尸祝称道弗衰,亦可见先生之流泽长矣。彼文人附俗之流,何足与于斯哉!因次先生传而纵论之如此,冀以语世之特立君子焉。 论语说古者学必有业。邢疏载皇氏引学记文王世子诸书所言。是也。其谓学有三时,亦具有意理。王肃注云:诵习以时,学无废业。是以可说。此皆前儒去圣未远,训说论语之正义也。古所谓业,诗书礼乐而已。兹四者,君子所由适于道之具也,适道之具不修,则坏。时习而说,说所学之为我有,而庶几道之可得而入也。论语首记夫子此言,以定儒者之实业,而诏万世。卽示颜子之博文约礼也。三代而后,不闻所谓礼乐矣。书则真伪错出,诗则训诂日淆,学者既无所据以为业,而记诵词章之俗学,与非圣害道之书,又不可以为业。葢天下之伥伥焉,莫知所之久矣。宋儒虽尝寻遗绪于微茫,而废者不可复兴,绝者不可复续,故集注惟以明善复初为说,而未遑直指古人之业。后人不知学有今昔之殊,而论语屡言之博文约礼,卽此章学习之事。与舍是而无所以为明善复初者,其皆不能无误也夫。 修孝弟以兴仁道,疑有子非独为士庶言也。葢犯上作乱,害之在家国者,春秋之世无国无之。有子之意,乃欲人君躬行孝弟,以化其下,使民兴于仁,有以革其悖逆争斗之心,而国家长享和平之福。此本立道生之说也。若欲士庶敦行孝弟,则事有精密广大于此者,虽云通于神明,放乎四海,可也。而遽言犯上作乱,何为哉。 中庸分好学力行为二,论语又以文行对言,则入孝出弟以下,力行之事也;学文,好学之事也。人生有伦常则有行,有事物则有文。文之与行相辅以济,而斯须不可离省也。文莫重于诗书六蓺,身心家国之大用存焉,有余力则学文。葢弱冠以后,则年日盛而道日广,所以周其用者,不可缓矣。古法沦亡,汉后学者不知文为何物,故马注但曰古之遗文,而汉书以六经为六蓺,又误之甚者也。恕谷先生曰:宋人为学,专在读书,内则玩索性天,外亦致力伦纪,而礼乐兵农,圣门所谓博学于文,以及虞书周官礼记所述古人敎学成法,昭然可考者,独置之若遗。则非学问之小失也。观此章集注所载诸说,大槩以文为文辞文采之文,惟朱子所训为确,而犹未能尽除班氏马氏之见,宜其注首章,不过曰明善复初,而仅以玩物适情为游蓺之解也。 周人祭祀燕享,以二南雅颂为乐章,余不入乐者,学士皆诵习之。春秋以下,士大夫以之言志,而最盛于襄昭之世。所谓赋诗断章取所求焉者也。若诗之有关于德行教学,则至孔子始阐明之。其载于论语者七章,言诗之用莫详于小子章,而无邪一言,则所以定大义者也。六经之旨孰非欲天下之有正而无邪,而夫子独以此言蔽三百者,何也?夫易言吉凶悔吝,礼着恭敬辞让,书纪帝王之发政施仁,春秋书时君之僭窃争夺,诸经体固不同,而其坐敎之意,则昭然易见,不待各揭一言而后可明也。诗则不然,有易知,有难知,易知者二南与二雅之正者是也,难知者国风二雅之变者是也。所谓正者,皆入乐之诗,出于君明臣良之时者也;所谓变者,皆不入乐之诗,兴于国乱政衰之日,而各言其情,以为风谕者也。夫子知乐之将废,而专欲以诗为敎,故不论其入乐与否,而槩以一言蔽之曰思无邪,其意无他,欲明为正为变之有同归而已。诗之有不正者,以郑卫乎?曰:非也。然则何说?曰:诗本性情,情之所感不一,而风雅旣变,时之所值又殊,喜怒哀乐多不得其平,寄怀托讽或暗藏其指,诗序有云:变风发乎情止乎礼义。发乎情,民之性也;止乎礼义,先王之泽也。发乎情者其辞,止乎礼义者其意。辞有类于不正,而意则无不正也。孟子曰:不以辞害意。故读诗而不得其作之之意,则辞难知矣。彼以小弁为小人之诗,以郑卫为淫者之诗,皆不知作诗之意者也。且此章之说,学者亦尝求其故乎?夫子不曰诵诗而曰诗,此明诗之本无邪也。诗之无邪,以作诗之人本无邪也。诗序又云:伤人伦之变,哀刑政之苛,吟咏性情以风其上。斯其人可以谓之邪乎?太史公曰:国风好色而不淫,小雅怨诽而不乱。非淫非乱,而可以谓之邪乎?夫风雅虽变,而先王之泽未泯,贤人君子生乎其间,闵时忧俗,作为诗歌,冀君上之一悟。所谓止乎礼义者在是,所谓可以兴可以观者亦在是。故夫子谓之无邪者,非为二南与正雅言之也,盇取汉代深于诗者之论而反复之乎?然则此章引駉诗之成语,而所重不在于思。借令重思,亦不过曰,昔之诗人所遇有常变盛衰,而皆思同出于正也云尔。此立敎之大义也。若惟欲学者求性情之正,则夫子口诵诗可矣。 志学章最为难解,葢以夫子自述进德之序,而其语又为弟子所共闻,非揆之全经而无少刺谬,未可云得其立言之体也。窃以论语考之,夫子之自居者,曰忠信,曰好古敏求,曰学而不厌诲人不倦。圣与仁,则曰吾岂敢。躳行君子,犹曰未之有得。若斯之类,闻者以为圣人之谦德,而夫子则皆自道其实,岂至此章而立言遂有异乎?乃注家于不惑以后率多高远之论,如知天命则曰知天命之终始,耳顺则曰耳闻其言而知其微旨,朱注以天命为天道之流行,而赋于物者;以耳顺为不思而得,以不踰矩为不勉而中,此其为说,孰谓不足以知圣人?而视夫子所以自居者,则大有径庭矣。然则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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