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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书、诗、仪礼、春秋、论语,圣人之纯也,万世人道之衡准乎!

易、书、诗、仪礼、春秋、论语,圣人之纯也,万世人道之衡准乎!孟子、荀子持仲尼之论,明仁义者也。孟之言也,闳大高明,其究也近圣;荀之言也,芜衍无绪,其究也离诡。关、洛之学似孟子;程伯子淳粹高明,从容於道,其论得圣人之中正,上也。闽越之学,笃信显卉,美矣;而泛探博取,诠择未真,要之犹有可议,次也。 尧以二女妻舜,达礼乎?圣人何安之?王子曰:“鸿荒之世,犹夫禽兽也。唐虞之际,男女有别、而礼制尚阔也。殷人五世之外许婚。周人娶妇而侄娣住媵。以今观之,犯礼伤教甚矣。当时圣人不以为非,安於时制之常故尔。是故男女之道,在古尚疏,于今为密,礼缘仁义以渐而美者也。以是望于尧舜者,谓之不知时。”鲁两生篇正蒙,横渠之实学也。致知本于精思,力行本于守礼;精思故达天而不疑,守礼故知化而有渐。 文王事商,武王伐纣,其心若是班乎?王子曰:“君臣之际要诸义,圣人之心要之安。无所逃而乐天者,安於义者也。起而吊伐以康世者,义之变例也;变则骇於常也,焉得安。由是而安,非人之本心也。是安与否,文武之所由判也,德之所以至者在是乎!善之所末尽者在是乎!乌得而班诸!”曰:“天与之,人归之,文王於斯时也亦岂得而辞!”曰:“吾不为,天孰与乎?吾不行,人孰归乎?商之子孙千亿,天尽绝之耶!微子、箕子,非圣贤之才耶?殷墟之民,岂尽顽耶?故君之义云尔,斯文王之心也。是故窃负而逃,三让而遁,扣马谏伐以服事殷者,吾则服其道而敬其心。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者,吾则嘉其功而取其志。曰其道一者,吾末之知也。”温公变熙宁之法何如?曰:”恶其人并疾其法,亦甚矣!介甫固执者也,法岂无可取者乎!顾役以便江南,保甲以省兵费,经义以崇经学,存之以益治可也,因之以明至公亦可也,识不达其几,卒使绍圣以为口实,惜哉!”欧阳永叔欲自拟韩子,故以韩拟孟子。嗟乎!孔、孟志在天下后世,先自治而治人者也。退之悠悠戏弄,然乎?谓佛骨表近之,兹谏官之疏尔;谓原道近之,兹文字之偶合尔,可以概之哉?是故论人者,当本之实学;拟人者,当核於素履。 骊姬谮,太子申生知之乎?曰:“谋久,国人已危之,太子乌乎不知!士蔿、狐突欲其逃矣;裻之偏、玖之缺,示之以不全矣;太子亦曰,蝎谮焉避之,太子恶乎不知!”曰:知之何及於殆?曰:“夫智之为用也,摄物裁变,酌中成德,虽大难可图也。吾闻之,寡智而专於仁,则不忍为溺爱,不违为阿顺,执义为小廉,守谅为曲信。大患远图则迟贰而不决,太子之谓也,安不及于殆!让以悦亲之心,逃以成亲之慈,远以纾己之危,泰伯之至德也,太子恶足以知之。遁也、全父子之亲,孰与守死而陷父于灭子之不仁!生而明之,恐伤其心,孰与死而彰其嬖内之恶!君子曰,太子恭也,恭而愚。”《挺经-清-曾国藩》卷一内圣 细思古人工夫,其效之尤著者,约有四端:曰慎独则心泰,曰主敬则身强,曰求仁则人悦,曰思诚则神钦。慎独者,遏欲不忽隐微,循理不间须臾,内省不疚,故心泰。主敬者,外而整齐严肃,内而专静纯一,斋庄不懈,故身强。求仁者,体则存心养性,用则民胞物与,大公无私,故人悦。思诚者,心则忠贞不贰,言则笃实不欺,至诚相感,故神钦。四者之功夫果至,则四者之效验自臻。余老矣,亦尚思少致吾功,以求万一之效耳。 尝谓独也者,君子与小人共焉者也。小人以其为独而生一念之妄,积妄生肆,而欺人之事成。君子懔其为独而生一念之诚,积诚为慎,而自慊之功密。其间离合几微之端,可得而论矣。 盖《大学》自格致以后,前言往行,既资其扩充;日用细故,亦深其阅历。心之际乎事者,已能剖析乎公私,心之丽乎理者,又足精研其得失。则夫善之当为,不善之宜去,早画然其灼见矣。而彼小人者,乃不能实有所见,而行其所知。于是一善当前,幸人之莫我察也,则趋焉而不决。一不善当前,幸人之莫或伺也,则去之而不力。幽独之中,情伪斯出,所谓欺也。惟夫君子者,惧一善之不力,则冥冥者有堕行;一不善之不去,则涓涓者无已时。屋漏而懔如帝天,方寸而坚如金石。独知之地,慎之又慎。此圣经之要领,而后贤所切究者也。 修己治人之道,止“勤于邦,俭于家,言忠信,行笃敬”四语,终身用之有不能尽,不在多,亦不在深。 古来圣哲胸怀极广,而可达于德者,约有四端:如笃恭修己而生睿智,程子之说也;至诚感神而致前知,子思之训也;安贫乐道而润身睟面,孔彦曾孟之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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