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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人谓之 字 古人谓之

今人谓之「字」,古人谓之「名」,《仪礼》云「百名以上书于策,不及百名书于方」,《周礼》云「谕书名,听声音」是也。以字定名,有指其实体实事之名,有称夫纯美精好之名。如曰「人」,曰「言」,曰「行」,指其实体实事之名也;曰「圣」、曰「贤」,称夫纯美精好之名也。曰「道」,曰「性」,亦指其实体实事之名也。道有天道、人道。天道,阴阳五行是也;人道,人伦日用是也。曰「善」,曰「理」,亦称夫纯美精好之名也。曰「中」,曰「命」,在形象,在言语,指其实体实事之名也;在心思之审察,能见于不可易不可踰,亦称夫纯美精好之名也。 问:「一阴一阳之谓道」,指天地之实体,至于天德、天命、天理,不复言之,而即云「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二语相对,似皆指人物矣,抑如后儒以善为未涉人物欤? 曰:天地之气化,流行不已,生生不息,其实体即纯美精好;人伦日用,其自然不失即纯美精好。生于陆者入水而死,生于水者离水而死;生于南者习于温而不耐寒,生于北者习于寒而不耐温。此资之以为养者,彼受之以害生。「天地之大德曰生」,物之不以生而以杀者,岂天地之失德哉!故语道于天地,实体即美好,不必分言也,《易》曰「一阴一阳之谓道」是也。人之心知有明闇,当其明则不失,当其闇则有差谬之失,故语道于人,人伦日用为道之实事。「率性之谓道」,「修身以道」,「天下之达道五」是也。此所谓道不可不修者也,「修道以仁」及「圣人修之以为教」是也。其纯美精好,则所谓「中节之谓达道」,所谓「君子之道」、「圣人之道」是也。「中节之为达道」者,纯美精好,推之天下而准也,君臣、父子、夫妇、昆弟、朋友之交,五者为达道,但举实事而已矣。智、仁、勇以行之,而后归于纯美精好。然而即谓之达道者,达诸天下而不可废也。彼释氏弃人伦以成其自私,不明乎此也。人道本于性,而性原于天道,在天道为阴阳五行,在人物分而有之以成性;由成性各殊,故材质亦殊。材质者,性之所呈也;离材质恶所谓性哉!故孟子一则曰「非才之罪」,再则曰「非天之降才尔殊」。(才、材,古字通用。)人之才得于天独全,故物但能遂其自然,人能明于其必然。分言之,则存乎材质之自然者,性也,人物各以类区别,成性各殊也;其必归于必然者,命也,善也,人物咸协于天地之中,大共者也。故《易》言天道而下及人物,曰「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继,谓人物于天地,其善固继承不隔,不以成性各殊而失其良也。善者,称其美好之名;性者,指其实体之名。在天道不分言,而在人物分言之始明,究之美好者即其实体之美好,非别有美好以增饰之也。 问:孟子言性善,门弟子如公都子已列三说,茫然不知性善之是而三说之非。荀子在孟子后,直以为性恶,而伸其崇义礼之说。其言曰:「凡性者,天之就也,不可学,不可事;礼义者,圣人之所生也,人之所学而能,所事而成者也。」「性善,则去圣王,息礼义矣;性恶,则兴圣王,贵礼义矣。」荀子既知崇礼义,与老子言「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及告子「外义」,所见悬殊;又闻孟子性善之说,于孟子言「心之所同然者,谓理也,义也」,亦必闻之矣,而犹与之异,何也? 曰:荀子非不知理义为人心之同然也,其言性恶也,曰:「涂之人可以为禹。」「涂之人者,皆内可以知父子之义,外可以知君臣之正」,「其可以知之实〔质〕,可以能之具」,「在涂之人」,「其可以为禹明矣。」「使涂之人伏术为学,专心一志,思虑〔索〕孰察,加日县久,积善而不息,则通于神明,参于天地矣。故圣人者,人之所积而致也〔矣〕。」「圣可积而致,然而皆不可积,何也?」「可以而不可使也」。「涂之人可以为禹则然,涂之人能为禹,未必然也;虽不能为禹,无害可以为禹。」此于性善之说不惟不相悖,而且若相发明。终断之曰:「足可以遍行天下,然而未尝有能遍行天下者也。」「能不能之与可不可,其不同远矣。」盖荀子之见,归重于学,而不知性之全体。其言出于尊圣人,出于重学崇礼义。首之以《劝学篇》,有曰:「诵数以贯之,思索以通之,为其人以处之,除其害者以持养之。」又曰:「积善成德,神明自得,圣心循焉。」荀子之善言学如是。且所谓通于神明、参于天地者,又知礼义之极致,圣人与天地合其德在是,圣人复起,岂能易其言哉!而于礼义与性,卒视若阂隔不可通。以圣人异于常人,以礼义出于圣人之心,故曰「圣人之所生也」;常人学然后能明礼义,若顺其性之自然,则生争夺。以礼义为制其性,去争夺者也,因其恶而加矫揉之功,使进于善,故贵礼义。使顺其自然而无争夺,安用礼义为哉?故曰「性善,则去圣王,息礼义矣」。又以礼义虽人皆可以知,可以能,圣人虽人之可积而致,然必由于学。弗学而能,乃属之性;学而后能,弗学虽可以而不能,不得属之性。此荀子立说之所以异于孟子也。 问:荀子于礼义与性,视若阂隔而不可通,其蔽安在?今何以决彼之非而信孟子之是? 曰:荀子知礼义为圣人之教,而不知礼义亦出于性;知礼义为明于其必然,而不知必然乃自然之极则,适所以完其自然也。就孟子之书观之,明理义之为性,举仁义礼智以言性者,以为亦出于性之自然,人皆弗学而能,学以扩而充之耳。荀子之重学也,无于内而取于外;孟子之重学也,有于内而资于外。夫资于饮食,能为身之营血气者,所资以生者之气,与其身本受之气,原于天地,非二也。故所资虽在外,能化为血气以益其内,未有内无本受之气,与外相得而徒资焉者也。问学之于德性亦然。有己之德性,而问学以通乎贤圣之德性,是资于贤圣所言德性埤益己之德性也。冶金若水,而不闻以金益水,以水益金,岂可云己本无善,己无天德,而积善成德,如罍之受水哉!以是断之,荀子之所谓性,孟子非不谓之性,然而荀子举其小而遗其大也,孟子明其大而非舍其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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