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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志·魏书》本传注引《杜氏新书》

(《三国志·魏书》本传注引《杜氏新书》。严可均曰:「盖用《体论·自叙》篇。」)《儒志编-宋-王开祖》儒志编 宋 王开祖 钦定四库全书子部一儒志编儒家类提要臣等谨案儒志编一卷宋王开祖撰开祖字景山永嘉人皇佑五年进士试秘书省校书郎佐处州丽水县既而退居郡城东山设塾授徒从受业者常数百人学者尊之为儒志先生年三十二而卒宋史不为立传其著作亦多湮没不传是编乃其生平讲学之语明王循守永嘉时搜访遗佚为之编辑以行开祖当北宋仁宗时濓洛之说未兴讲学者犹家自为说虽贤如司马光犹不免有疑孟之作而开祖独毅然奋起以讲明圣道为事虽其立说未必能尽归精当而阐明理道不惑岐趋不可谓非豪杰之士也循字进之休宁人弘治丙辰进士所著有仁峯集其笃行好学亦有足称者云乾隆四十二年五月恭校上总纂官臣纪昀臣陆锡熊臣孙士毅总校官臣陆费墀●儒志编原序士有起于邹鲁不传之后濓洛未倡之先卓有知而能自立于世者其豪杰之士矣乎道之在天下未尝亡而托于人者不能不坠是故因人而觉者易先民而知者难昔韩退之着原道而谓轲死不得其传程子谓其非卓然见其所传者语不及此而以豪杰之士称之然退之不过因文以致道力求所未至而有所得焉者也矧能真见天人性命之理入道胜复之功措之言语文字之间平正精实先得周子易通之近似如永嘉先哲王氏景山者不谓之豪杰之士可乎景山举进士以所如者不合退与其徒讲明理学所著仅存者此编尤复阙略失次司教清源诸葛文敏叅诸王氏谱谍中手自校正间以示予予谓自轲氏之说不传儒者之言大势凡三变在战国之时秦汉之间若孙呉苏张范蔡荀列之徒韩李陆贾刘班下至严安徐乐之辈不求知道养徳以充其内惟务骋辞衒术以竞乎外君子羞之然犹皆必先有其实而后托之于言也再变而至宋玉相如王褒扬雄之流则一以浮华为尚沿及隋唐愈衰愈下徒托空言而无实矣三变而唐韩愈氏宋欧阳氏先后相望号于一世儒者宗之其言不为无见但未免以文章明道裂为两物卒不能复乎古也五星聚奎文运天作濓溪者出建图着书阐发幽秘即斯人日用常行之际示学者穷理尽性之归上接洙泗下启伊洛者孟氏之后一人而已景山前此而起无所观望倚藉而能不以近代儒宗之所习者为师超然心领神会于千载之上言皆治国修身之要见匪扣盘扪烛之为如斯人者岂易得哉其言曰孟子以来道学不明吾欲述尧舜之道论文武之治杜淫邪之路辟皇极之门非有所见而能为是哉所恨僻处海隅不能广其传于天下抚卷之余岂胜感叹循顾何人而足为公轻重哉窃禄是邦表章乃职故不敢不竭此心敬序诸首锓梓以传而自不知其为固陋也弘治己未八月中秋日新安汪循序●钦定四库全书儒志编(宋)王开祖撰复者性之宅也无妄者诚之原也大畜者道之归也颐者徳之施也故君子复足以知性无妄足以立诚大畜足以有容颐足以育物知其复则能知性知性则能立诚立其诚则能畜徳畜其徳则能发育万物而与天地配矣中庸之言推乎人性赞天地而育万物其原于此乎诚者成也所以成人也人而不诚禽兽奚择焉君子处则其身安出则其道尊无他不欺而已矣形容不欺刍禾幽晦不欺鬼神言而不欺童昏动而不欺愚懵欲其欺朝廷君臣之间难矣哉夫诚者微也诚于心人莫之见也接于物亦莫之见也由人服而物化之然后见焉及其至也充乎天地之大此其着可知也矣收放心者莫善于存诚我勿问其所至速自省而已矣凝目于鼻逰心于带是制心者也非治心者也坐则见其存于室行则见其立于舆是治心者也非养心者也天地之化日月之明四时之行万物之变皆备于我吾则内充焉圣人之用心如斯而已尔人莫不知惧而未尝能惧有人焉中夜息于幽室之中吾心之清明者还矣孝弟忠信生乎此时思其一日之不善者惕然而惧是其心岂异于人哉东方且明衣冠而出视听之官与物杂徃虽驱之陷穽水火之中而不知避焉其中夜幽室之心已蔽于物矣舜与周公坐以待旦急吾行而不忘也当其己旦之时其心与若人岂如天地之相絶哉能勿丧耳彼惛惛者使不忘中夜之心吾乌知其非君子欤诗曰在彼无恶在此无斁庶几夙夜以永终誉或曰君子无徃而不乐乐必有道乎曰治心曰治心奚本曰毋纵毋拘毋从物毋追徃富贵我自有也敢问何谓毋纵毋拘曰人之心良心也纵则不存拘则不息今有马日行千里是良马也一旦作而乗之不施衔辔而欲至乎千里虽终日驰骋不出百里之内焉以东西南北失其所从之道也一旦舍我鞭策加我衘勒引而约之终日蹢躅虽善千里而不能千里矣是纵者失其制也拘者失其动也制者非人之所谓制也使之由其道也动者非人之所谓动也使之适乎用也何谓毋从物曰吾明内融如鉴然物过乎外吾非从也至乎吾前则见见则明明则舍舍则勿逐耳无若楚大夫侈于人能左手画圆为规右手斵方为矩目视象数而口诵训谟举楚国以为莫及也及议楚国之政曾不逮乎市人中国之为士者笑之岂不用心于小而蔽于大者乎何谓毋追徃曰失则还之复则安之长其义无害其气拂其伪无乱其志赫然见于往来吁以息又奚益哉速息吾心而已矣何谓富贵我自有曰公卿之爵万锺之禄于我外也仁义忠信于我内也有诸内而受诸外曰分有诸内不获诸外于我何损哉是民之不幸也三畆之宅六尺之躯万锺皆备于我也不曰富贵皆吾自有乎孔子曰无入而不自得焉盖所从乐也我之所自乐者良乐也威刑不能移庆赏不能益耳无闻目无见其大也与天地同和岂曰小豫哉诗曰百尔君子不知徳行不忮不求何用不臧或曰治心之道既闻命矣敢问君子有言养气若何曰气勿役勿枉勿问勿知善养心者善养气也心动则气窒心外虑则气昏耗矣莫不原乎心焉何谓役何谓枉曰齐人有为士师者狱乆不决一旦吏以复告则奋然怒且骂攘臂振首作而大呼将极诸暴而后已法者逹乎天下者也狱者彼罪而上致之何与我哉畏刑而无实天下之通情也而怒动乎气是枉也指乎东则东驰焉指乎西则西驰焉可以无视而视焉可以无听而听焉是役也勿问勿知何谓也曰知者于我治不知者于我勿治也今邻人鸡啄吾粟既驱去之又从而詈之甚者击杀其鸡絶其邻是亦愚而已矣君子平其心顺其气与天地四时同其动静虽天下之物杂至焉能干我哉诗曰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学者之言曰性善也情恶也莫善于性莫恶于情此贼夫情者之言不知圣人之统也夫情本于性则正离于性则邪学者不求其本离性而言之奚情之不恶今有人入于放辟邪侈之途指之曰情恶也不原乎放辟邪侈在我则本无有焉执心不正而后入也贤者之于情非不动也能动而不乱耳或曰孔子门人中问仁者同而答之异夫子亦有异乎曰仁道甚大孔子常居其中有自四方而至则引而内之不以一隅指亦量其材而已君子隠显同其心而曰独则谨焉岂畏人而为是哉诚所存而已矣天下之心一也不以我之心求人之心暴也雷莫不复于地恶莫不复于善乱莫不复于治复者本也善探其本者善言人之性也善言人之性者知天下之治乱也知天下之治乱者得复之本也君子之道始于复成于泰极于夬小人之道始于姤成于否极于剥天地之数止于五故干之上则亢坤之上则战势之使然事固有极而不反者故君子不可不谨求我之蒙蒙也养正之蒙非蒙也人皆谓孔子生而不偶世而道不克大用不若得其位可以行其道吾不信也孔子之道见乎六经以至于今为君臣父子兄弟夫妇者尊卑上下各有分服而修之者循循如也其用如水火人非水火不生其功无穷又岂止一时得位而谓之道大用哉使孔子用于当时则六经之道固不若今之着矣夫得用者其文简不得其用者其文备使孔子用而为君尧焉舜焉而已尔为之臣禹焉稷焉而已尔尧舜之书载行事者二典存焉禹稷之书载夫言者三谟存焉行道之迹传人口闻人耳凡几何固知其不广且备也孔子章章乎六经万世之人饮食衣服之所以生是岂不得其用也耶微孔子吾其失道左袵矣夫人又谓孔子贤于尧舜禹汤文武逺矣彼数君有天下既没或庙于陈或庙于冀或庙于亳或庙于周而天下不得而通祀焉孔子既没于今举天下郡邑得立庙而时祀之上至天子北面而行礼焉岂不过于数君也哉呜呼谓功徳过于尧舜孟子得之矣谓庙祠之建通天下得而奉之韩子失之哉孔子之道又岂止得通天下庙祀然后过于数君耶或曰伊尹放太甲于桐宫三年反之民大悦居桐不幸而太甲崩为伊尹者若之何曰率天下戒严如丧君之礼然后请命于天举汤嗣之贤者相之奉太甲列于商庙北面而自悔焉可也曰生也放之没也奉之礼乎曰礼也盖吾君也不可以臣处也在伊尹奚为而不可吾读周礼终始其间名有经礼有方者周公之志为不少矣其诸信然乎哉罗羽刺介此微事也然犹张官设职奚圣人班班欤犇者不禁是天下无礼也复雠而义是天下无君也无礼无君大乱之道率天下而为乱者果周公之心乎削于六国焚于秦出诸季世其存者寡矣圣人不作孰从而取正哉吾虽不言盖不敢不言也周之衰诸侯僭礼由伯禽始也为人臣受天子之礼行乎其邦后虽有僭者难乎问矣决后世之乱堤者伯禽之罪也或问诸侯无正风而鲁有颂何也曰是恶夫僭也非颂也圣人不得已而名之也是圣人之微意也其原伯禽受天子之礼乐乎以诸侯而僭天子吾从而目之即其志也且四篇之体不免变风之例尔是亦何颂之有乎故其序曰季孙行父请命于周而史克作之是亦不免乎强也且僖之政犹未全其惠而春秋之贬而不能逃其罪抑亦不知其颂何从而兴耶夫颂之美者不过文武而已圣人所以列于鲁颂者得不亦以其强者哉书终于秦费亦犹是人莫知之也说诗者谓■〈氏鸟〉鸮之诗周公载王业之艰难也始于后稷至于文武积数十世而后得天下厥后辟王宜若■〈氏鸟〉鸮然夫■〈氏鸟〉鸮之有巢劳苦而后全俾勿壊诗之戒是也若推而及后稷以为有营天下之心则非矣信斯言也则苟有功德于民者常营天下矣说诗者之罪也或曰武王之为乐而孔子曰未尽善者何也曰善哉问乎斯古人之犹难言也武王以数十世之仁一朝伐纣变天下之政若自我得之而乐又以武名孔子虽欲善之患后世将曰先王有以武取天下自以为功者是以未尽善也韶不可几其亦异乎汤之濩矣或曰四老避秦于商山义不辱于乱世者也汉作而天下归之加礼不能屈善从其志矣汉欲易太子则于于而来若不相似然何也曰君子之隠知可止耳心岂忘于世哉嗣子天下之大本一摇则天下乱矣天下之民方出诸水火而又驱之于涂潦忍坐视而不救乎四老可谓达乎义非孑孑者也或曰有扈氏诸侯也启天子而征之以天子而征诸侯宜曰征而孔子序书曰启与有扈战于有扈之野若敌然何也曰战危事也知有扈之强也不曰征启天子而失礼也古者天子六卿卿将一师诸侯不恭则奉辞以讨之天子未尝躬行也有扈不恭启失其制故至大战夏德衰矣孔子其忧乎夫逢人之忧探人之患掩而取之者郑伯也隠居桓之位谓隠终于是矣使宛来归祊欲取许田未果而隠弑(桓公元年)故孔子原其意而诛之虽假孰谓之假哉今世为郑伯之行者众矣皆诛于孔子者也而世之士大夫莫之或非亦习乆而已矣或曰干羽之舞果格苖之道乎曰格苗不在干羽之舞子之言信也然苗之所以服我者班师而已舜大圣人也为天下之君禹大臣也奉君命以行师其举苗犹反掌耳然自以为克之以威彼必不服意吾徳有未至乎何苗之逆也退而自悔然后苗服焉夫以天下之大士师之众仁圣之德问罪于苗之民不服犹且班师此服苗之心也是故服天下之心不以威以威服人未有能服人者也夫以德用威且不可况以暴用师乎知仁爱之分者可以为政于天下矣周公之诗曰既取我子无毁我室知仁存焉耳郑伯之诗曰无踰我墙无折我树桑知爱存焉耳二者之心人皆有之君子所务择也或曰三良从穆公以死死非正也求殉者君之罪也从死者臣之罪也逢先君之乱志者后君之罪也三者均有罪而三子为良何也曰亦志而已矣非良三子也甚哉穆公之以人殉也彼三子者忘大义狥小节其器陋矣岂君子所谓良乎诗曰缗蛮黄鸟止于丘隅知所止而止莫吾摽也若楚与棘是秦之庭女安止乎非所止而止戕之者至矣夫夙夜无违命者妾妇之道也男子之事君正命固不可违非正之命则可违也亦尝闻古之君子冠乎筮日加冠于房出立于阼有成人之礼代父之义宾至主人戒宾曰某有子将加冠于首愿教之也宾祝且戒之曰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维祺介尔景福至于再加戒焉三加又戒焉字又戒焉既冠成人父母莫不欲其寿考也兄弟莫不欲其难老也朋友莫不欲其受福也以继正之体从不正之命伤父母之爱失君臣之义违宾师之训可谓士之良乎彼三子者犹贤于搏虎徒渉者耳尝闻名者治之本也据天下之会定天下之民莫先乎正名名不正虽圣不能为也有周之盛王先是具矣及其衰也慢之是乱之由兴也诗曰周道如砥其直如矢君子所履小人所视言天下易从也无所视而从则诸侯僭礼大夫逾制民溃法虽有刑罚何益于救乱哉或曰周公作金縢其训后世之为臣者忠于上虽命可易焉信乎曰周公教人者备矣于是也何有昔武王老成王幼管蔡不肖惟周公身任天下之重也身任天下之重万世咸赖变不谋宁焉乌足以为周公乎卫道也周防患也深防乱于未然其惟金縢乎微是周室其变矣或曰昔羣臣荐舜于尧尧曰我其试哉书序亦曰歴试诸难夫试者非圣人之事以天下与人而试之何也曰是圣人之用也非试也尧之在位也乆其流泽于民也深天下之人知尧而不知舜尧举舜于■〈亩犬〉畆之中授以天下之事一日以嗣位告则众且哗虽尧莫之能遏也曰我其试哉民未忘乎尧也舜既理天下之政其膏泽流于民无异乎尧之君天下由是天下归舜也曰我君也尧然后授之以位而去之故曰试焉非一日之谓也曰尧之试舜也既闻命矣敢问舜之禅禹不言试何也曰当尧之时洪水逆行天下愁病帝命禹治之禹由是蹈险阻疏九川导九河驱鼋鼍蛟龙之属放诸海汲汲然尽力于外三过其门而不入及水功既成民始获陆行而宇居禹之功被天下民之视禹也无异于视舜也书曰洚水警予成允成功惟汝贤予懋乃徳嘉乃丕绩天之歴数在尔躬汝终陟元后禹之功被于民也大民之归之也顺不待终试而天下安之矣舜授位而去然尤患天下之议也巡狩于外以逊之书曰五十载陟方乃死此之谓也夫圣人之用也有迹无迹则亦未免乎天下之议也或曰齐桓城楚丘何以不与也曰僣僣则如何曰在卫诗曰匪直也人秉心塞渊騋牝三千匪直犹不正也塞渊者不逹乎礼也天子之马三千备国用也而诸侯有之自僣也曰为齐桓者如之何则可曰狄人既逐请命于天子城之天子城矣请命于天子封之则曰天子城楚丘以封卫而桓仁在其中矣孰谓桓不知礼哉诗云王命仲山甫城彼东方又曰经营四方告成于王夫城必命于天子而经营四方者诸侯之职及其成也必告于王或曰尧患洪水求治于四岳四岳荐鲧不得已曰试可乃已奈何以天下之命试人也鲧卒不成功殛死夫不知而使之不智知而使之不仁二者必有一于是曰是举得也当尧之时洪水泛滥中国下民昬垫四岳荐鲧度其可施于水非论行也尧从而用之急民之患也当是时禹以父微尧安得不用鲧哉九载绩用弗成责成云尔谓之无功不可也其罪也非专罪于水也使其功成则免矣及禹之兴其用力少而成功疾因其利也禹得水之性鲧失水之性故其功异尔禹之前无鲧尧其舍之乎昔者舜命九官济济相逊和之至也后世吾不覩其彷佛焉非独不能逊而又设穽于道者岂不哀哉诗曰我思古人实获我心汤伐桀先伐葛伐韦伐顾桀不悟而后放之文王伐纣先伐崇伐宻伐共伐黎纣不悟武王又观兵于孟津卒不悔而后伐之大戒而不戒者自亡而已何有于我哉戒之吾之志也放之伐之非吾之志也非其志而得天下者汤武是也逢人之恶利人之位者人亦利其位天子都洛阳言者曰斯不足崤雍之固也鄙哉齐东野人之论也天子以天下守诸侯以一国守天子而守固何以示诸侯之大乎使天下之兵来环王都是虽有固将孰守之夫洛邑天下之表也四通八逹贡赋均焉有道者足以垂韨而朝诸侯中君则无所恃而修德亦戒之大者也物莫不宁于泰然泰不乆也而否承之故处泰之时而上之人不能制法立度未有能乆者也夫制法立度非以新一时之耳目也所以乆泰也易曰后以财成天地之道辅相天地之宜以左右民其时则成王其事则周公其功则年七百而世三十非惟天道亦人事也后之有天下者岂不逢其时哉然而不能乆者失乎制法立度也夫城复于隍而后欲其有为者吾未见其能济者也治天下之道复则安变则危不可不审也汤武之于天下其善复者乎天下之人不覩吾所为者故其道不谋而成也不善复而变之者莫愚于秦使天下之人嘷然以议纷然以动议而且动则民去其上然而不亡者未之有也春秋之义有饰诈逃恶者圣人从而覆之覆之滋见之耳齐侯灭纪纪侯未有闻焉患诸侯之讙也塟伯姬以文之春秋书曰齐侯塟纪伯姬欺也一室之中不可欺孰谓天下可欺乎哉或曰周公摄政七年而天下大治使周公居摄而不幸成王崩周公者宜如何曰奉叔虞曰叔虞非所命也周公代之如之何曰恶是何言也圣人不处疑而成谤如处疑成谤则天下之滥者藉其名以起盖天下之乱者未有无名而起也以周公代之则是处疑成谤也处疑成谤斯谓之周公乎曰圣人以率天下之心使天下由我而宁虽疑且谤何伤曰非以疑且谤不可盖义不可也武王之处我也乃所以命我也武王岂不知周公哉然君而立于天下之大命也恶后世之乱也盖不敢私也若曰孺子不若旦使旦左右之亦无异乎旦之临吾民也周公亦以为然耳若之何求天子之位而后康天下之民哉天不能以祸福告人以善恶告之而已善则以兴不善以亡使天下视斯择焉故曰告也诗曰上天之载无声无臭仪刑文王万邦作孚人有苦烈寒则嗟曰吾庐不足以御风雨衣不足以被肤体吾何贫困至此极矣遇酷暑则无嗟焉曰固也其气则然非乐暑而戚寒暑则举天下共之寒则私为政者能推此道则天下无怨民矣复雠之言起于六国之时非生于王者之世也天立之君以持民之生也杀人者死伤人者刑为吏而贼民者戮三者皆由上出未有俾之自治也圣人之言主于治不主于乱而复雠者民自治也民自治而无君也乌有上无君而下胥持以生哉吾故曰复雠之言盖出于乱世处士之言非圣人之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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