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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五鼠闹东京-清-佚名

  引 子   雨顺风调世界宁,仁宗继统政宽仁。   万民鼓舞欢明盛,四海笙箫奏太平。   歌五袴,乐丰盈,谁知五鼠降凡尘。   君臣溷乱难分辨,玉面猫来辨假真。   话说赵宋真宗皇帝,承太祖、太宗一统洪基,都于汴梁,将梁、唐、晋、汉、周之弊政悉洗而更新,文用毕士安、寇田主;武用杨宗宝、高琼、王显,海内太平无事。时有天书屡见,甘露时降,乃改景德四年为大中祥符元年,便天下共庆喜征。帝春秋口壮,后宫妃嫔尚靳储贰。   一日,御端明殿对左丞相王且曰:“朕今三十已过,尚无嗣君。卿将保以处之?”王且曰:“太子乃国家根本,陛下何不当万几之下,每夜宫中焚香?”至七月十五,全无懈志。七月十五日,乃是地官下界赦罪,鉴察帝心虔诚,是夜即转天庭,把真宗祈祷之事一一上奏玉帝。玉帝闻奏,乃问两班仙官:“今有宋朝当今皇帝无嗣,祈求太子掌管天下。谁肯下凡降生?此福非小!作速报名。”连问三次。班部中有赤脚大仙闻得此事呵呵大笑,向前奏曰:“臣愿下凡降生。”玉帝即吩咐金童玉女,送入坤宁宫宸妃李氏投胎。及至十月期足,产下太子左手有山河纹,右手有社稷纹,颖异非常,神情俊发。真宗不胜欢喜。文武百官皆上表致贺,大赦天下。   太子取名赵洵,生下三日,只是啼哭不止。御医下药无效。皇帝忧悸,出榜招取天下名医。忽然惊动云头太白金星:“向大仙下凡御世,因无左辅右弼,以成一世慈仁。”玉帝准奏,即差文曲星投包家庄托生,差武曲星于杨家庄降生,他日长成,以辅真主。金星领旨复旨,复出天门化作一医士临凡,径来朝中揭榜。阁门大使引入官来,保驾太监送至太子床前。金星把手一看,在耳边轻轻说道:“如今辅弼俱见取齐,你可放心,他日当为太平天子。”说罢佯为医治之状,太子即不哭啼。皇帝欲赏之以官,金星辞谢出朝,指袖飘然升空而去。举朝愕然叹异。   不觉时光迅速,寒暑迭催。真宗登基二十五年,至元兴元年壬辰八月初七日,忽然不豫。即呼丞相吕端托以后事。时漏下五鼓,吕端急领太子赵洵于柩前即位,时年方十二岁。皇后刘氏垂帘同听政,岁在癸亥,改元天圣元年。   文拯乃文曲星降世,以匡皇上。却得异人所授,能日判明阳,夜审阴鬼,凡一切天地水府鬼魅妖魔,不能逃其洞察。与武曲星杨文广协心内外,共乐升平。虽山林哨聚,时有小警,倏起收殄,罔敢大干王纪。正是家击壤,户康衢,士、农、工、商,各安其业;九流三教,各食其土;居者有积聚,行者有裹粮。道不拾遗,犬无夜吠,内无怨女,外无旷夫。正是:   小儿鼓腹歌尧日,老叟抬头载舜天。   第一回 郑达教施俊读书   自从仁宗皇帝登基以来,河清海晏,天下太平。却说淮安府河清县柳塘有一施家庄。其祖宗自秦时避乱以来,隐居住此,历代已久,人烟稠密,族类繁盛。出有一人,名唤施恩,自幼赋性刚直,心怀侧隐,逢恶不怕,见善不欺,人皆称为施长者。自幼聘朱氏为妻,人都称为朱院君。院君虽是女流,素性贤淑,心甚好善。夫妇和合,如鼓瑟琴。年近四旬,未有子息,今日妻幸有孕,倘得一子,乃是赐我夫妇善心之报。   及至临盆,果得一子。生得状貌岐嶷,取名施俊。父母爱惜,如掌上之珠。不觉岁月如流,已生五岁。其父将书信口授之,即能成诵。其父甚喜,告其母曰:“此儿才方五岁,今日我把书略教之,试其口齿,不想即能会读。天幸长成,吾此教子之心,亦不枉自劳神。见其随问随答,可以延师教习,予心亦足矣。”明年另从经学先生,其先生者乃前村人,姓郑名达,别号云谷。初年学术颇有,侍亲至孝,不敢远离乡井,只在本村教授,馆资膳养。施俊既入其门,教以文法,指以义理,过目不忘。吾咿之声,昼夜不辍。   那郑达先生有一窗友,姓何名必贵,人皆称为何员外。与郑先生自幼同窗,但是家事及心腹之言,每每商议,情如骨肉,并无尔我之心。常在馆往来,见施俊读书,年虽少,倍过众年长的;又见生得相貌堂堂,记在心下。   忽一日,又来相访,与郑达先生谈论。坐久,忽一学生送酒至,因留何员外同饮。见一碗肴,乃是冬笋炒肉,员外笑对施俊曰:“我出一对与你对,你能对否?”施俊亦含笑对曰:“我固不能对,但试言之。”员外云:“我非有意出对,见桌上有此味,乃吾信口言之。”乃出对云:冬笋炒猪肉;说方才了,施俊即应声对云:春花衬马蹄。施俊对罢,员外大奇之,与郑先生云:“此学生真正聪明,吾再试之!”见砚池上有一鲤鱼,指其砚云:“将此砚头鲤鱼信口又出一对,去试看何如。”出对云:无聊石鲤,几时得浪归潭隐;施俊对云:有幸蛟龙,指日翻身上九霄。   施俊写成,递与何员外。员外见之大奇,乃出其席加礼敬服,对郑先生曰:“吾见儿非凡,我甚爱之。且我无子,只有一女,年纪相若,未曾许婚。今我欲与此子结亲,但无人作伐。”郑达云:“即如此,吾当勉力为之。”有《西江月》为证:   相貌堂堂俊伟,生来颖悟超群。   读书窗下用心勤,一见人人钦敬。   不用三媒六聘,求婚自有佳人。   虽然月老定婚盟,还是三生有幸。   次日天午,郑先生整顿衣冠,前来拜谒施长者。家人入报,长者亦整衣相迎。礼罢,分宾主坐定。献茶罢,长者问曰:“小儿在先生门下,多蒙教导,有费襟期,不能报谢。先生乃继往圣,开功业非小!”先生道:“敢以言谢。孔子云:‘自行束修以上,吾未尝无诲焉。’且令郎明敏天资,默识心通,不日高吾之万万矣!岂可长为师范哉?此来者,敬有一事相禀,未知长者容否?”长者道:“非说也!实情谊一体,有事但言,有何碍哉!”郑先生云:“敝友何员外,与不佞自幼同窗,每到敝馆见令郎人才俊伟,颖悟非常。他家颇富,并未有子,只有一女,年与令郎相若,意与长者结亲,无人可以托伐,故不佞不避嫌疑,斗胆特来为媒。倘不见鄙,三生有幸也!”施长者闻言道:“久闻何员外大名,他乃富翁,怎可与贫老结亲?”郑达道:“委实出其本意。不佞焉敢妄举!”长者道:“既如此,待贫老择日备礼来过聘,再得商议。”郑先生拜辞施长者,回至馆中。   次日见何员外来,言及前事,必贵夫妇不胜喜悦。夫妻商量道:“延先生痛饮一日,权为欢叙;容日再议一顿酒肴,请几个亲厚者来陪先生饮。”正是:   水陆俱陈物物休,杯盘罗列味珍馐。   殷勤把盏频频劝,月转花移饮不休。   宾主情欢满席,皆劝郑先生。酒已酣矣,员外道:“今日所设,固为郑先生,但所敬在前,次敬在酒,只管酣醉,何以表将敬之意?”于是满酌,连劝郑先生,将大觥再劝。尚饮不下,醉后复醒。正是:   酒从欢处饮,财向苦中求。   时宾主倾倒情怀,呼庐掷雉,酒席大放。刚饮至半夜,众人皆散。郑先生坚意要回书馆,员外哪里肯放,留宿一宵。次早,员外吩咐疱人安排早膳相待。略饮数杯,坚执不饮,只得从命,早膳已毕。员外送出而别。   先生至馆中自思:“长者三乐:得英才而教育,一乐也;得佳婿以全朋友之美,二乐也;则心中实相投,三乐也。”故作诗一首自述云:   英俊人才出杏坛,默成好事有何难。   婚姻事已谐秦晋,师弟情尤迈孔颜。   得婿既全朋友托,为媒又称主宾闲。   百年美满从今定,尚勉蟾宫把桂扳。   从定亲之后,先生教愈勤,弟子学益笃。七年之后,学问大进。忽一日,有信来报县中考取童生。郑先生即唤施俊收拾赴考。县侥幸在优等;送府,府中又考批首;送道,提学取选文字有台阁之象,亦取批首。竟取河清县,去参拜学中师父,及拜谢郑先生教道允恩。诸亲都来作贺,大开筵席,痛饮数日。施俊复辞父母,往郑先生馆中读书不题。   却说施长者夫妻见了儿子长成,学问又就,不胜之喜。两老商议日:“今日幸得入学,深感郑先生教诲之力,又蒙他作伐玉成婚姻。今于既已长成,况我夫妇年亦已年,今当娶媳过门,与子成其婚配,付以家事,使他经历世务,比知稼穑之艰难。”院君日:“我亦有心久矣!”次日设席,着人请郑先生来家会饮。酒至半酣,长者举杯相劝道:“小儿蒙先生之教,感恩万万,不能报耳!今日薄酌小酬。但又蒙玉成婚姻,今日小儿人亦长成,而愚老夫妇年又老迈,劳先生玉口一陈,拜上亲家,欲娶他令嫒过门管理家事。望先生始终尽美,容愚老结草以报。”先生道:“此事极好为之。何员外乃不佞心友,凡事乃不佞以主张,决无违逆也。”其日尽醉而别。   郑先生归至馆中,乃至天明,梳洗已罢,径来何员外家,道及施长者欲娶令媛过门之事:“敬托老夫告知,择日即来迎亲。”必贵道:“既是如此,妆奁俱已齐备,不知院君之意何如?”郑达道:“我已硬许矣。打点只归,不必她说。”何必贵道:“你既许了,也不消问院君,只得安排行嫁便了,再烦回复亲家,凭他择日来迎便是。”郑先生即来回报。施长者择十月十六庚申,吉日亲迎。备办礼物,郑先生引施俊,登门迎亲。何员外送女赛花登轿,洒泪而别。至了施家堂中,众皆看时,但见新人生得:   一貌赛婵娟,生成美少年。   袖中笼玉笋,裙底露金莲。   柳叶眉间嫩,桃花脸上鲜。   嫦娥初降世,步步可人怜。   却说何赛花小姐离了父母,来到施家下轿。施门人等及诸亲人眷,见了赛花小姐生得十分秀丽,真个有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罗带飘香,花貌呈色,各各称羡。引入堂中,参拜天地,同入洞房,花烛荧煌,合卺交杯。撒帐之后,人皆散去,二人解衣就寝,行夫妇之礼。正是:   花枝未惯风和雨,吩咐东君好护持。   次日早起,先拜施门祖宗,次拜翁姑。诸亲都来作贺。郑先生至第三日亦来称贺。长者吩咐儿、媳双双同拜谢先生。设席相留,痛饮一日,尽醉方散。施俊因娶妻过门,又值郎才女貌,雨意缪稠,顿忘攻书之念。何赛花小姐虽是年幼,性颇贤淑,针绣工夫,无不通晓。丈夫娶到施家来,不曾说起攻书之事,恐怕他因色废学,故此朝夕相劝丈夫云:“可去读书,与我少年夫妇,日后尽长。如今趁此青年,发奋从学,异日功名成就,乐事有在。”施俊见妻说得有理,于是勤学。日则作文,夜则攻书。果读不忘,志一坚而无思妻之念。   不觉又过了一年,施长者偶得一病,服药不效。施俊在家亲供药食,坐卧不离。日见沉重,长者自觉难愈,唤施俊嘱曰:“吾四十外无子,喜得生你一人,又幸入学,今又与你完婚,虽死黄泉,亦可瞑目矣。死复有虑,但恐你少年夫妻,莫因我死后而废我芸窗教读之功。”施俊忙跪床前,流涕而言曰:“父亲为何出此不利之言?愿父亲自保重身体,儿怎敢相忘教养之恩?勤学之念,不敢少怠。大人善保玉体,以看儿得步青云,慰吾父母所望也。”长者日:“谁不好生?限至焉能逃得!”言罢而逝,年已七十二矣。施俊见父弃世,哀痛欲绝。   妻何赛花见夫过伤,再三劝曰:“既死不能复生,不可为死伤生,请自节哀,以治丧事。”施俊只得勉强拭泪,备办衣衾棺椁收敛。大开孝堂,诸亲六眷吊慰已毕,葬于东门之外祖墓之阳。施俊既葬父亲,终日哀痛。未及半年,其母偶得暴疾,未及寻药,经宿而殁。施俊号泣,而怜闻者莫不为之恸心。诸亲怜舍都来慰劝,哀心稍息,亦备厚礼葬于父侧。施俊父母既丧,施俊终日闭门守制,三年服满,始出治事。夫妇和顺,相敬如宾。施俊每日读书,其妻针黹相伴,半步不离。   一日,施俊往县前书铺买书,县中有告示张挂晓谕士子,东京开科取士。施俊得知这个消息,回到家中与妻商议,欲往东京赴试。何氏曰:“富贵功名,皆有分定。你我夫妻年少,家下无人管理,不若在家读书,待等来科再去,未为迟也。”   俊道:“十年寒窗辛苦,指望一举成名。光耀门闾,封妻荫子,是我读书人本分内事,光阴不可错过,故此求取功名。不然空过时光,呜呼老矣,若得功名,不亦晚乎孙!”何氏见夫坚执要去,亦难挽留,即排酒礼与夫饯行,殷勤相劝,尽醮亦寝一宿。何员外遣人送银十两为路费,施俊不胜之喜,整衣行李,辞别妻子,起程而去。何氏道:“名标金榜回来,家中无人看顾。”施俊说道:“贤妻一切放心,我去后,尊翁自着婢伴来相伴。成名之日,先着人回报喜。”唤过家童小二,挑了行李,作别而去。正是:   行色匆匆为利名,少年夫妇泪盈盈。   路堤柳色连天草,都是阳关送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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