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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在官法戒录-清-陈弘谋

  方便处处可行、公门中尤易行、罪孽处处可作、公门中尤易作、此篇虽为众人说法、于吏役尤切、所当书绅也、   马贵与曰。西汉公卿士大夫、或出于文学、或出于吏道。亦由上之人、并间此二途以取人、未尝偏有轻重。故下之人、亦随其所遇、以为进身之阶。而人品之贤不肖、初不系其身之或为儒、或为吏也。故公孙弘之儒雅。丙吉之贤厚。龚胜之节掺。尹翁归之介洁。亦不嫌于以吏发身。则所谓吏者、岂必皆浮薄刻核之流、而后始能为之乎。东京才智之士、亦多由郡吏而入仕。以胡广之贤、而不免为郡散吏。袁安世传易学、而不免为县功曹。应奉读书、五行并下、而为郡决曹史。王充之始进也、剌史辟为从事。徐穉之初筮也、太守请补功曹。当时并不以为屈也。   【文献通考】   又曰。成周之制、元士以上、命官也。府史胥徒、庶人之在官者也。然下士与庶人在官者同禄、则未尝贵官而贱吏也。后世为胥吏者、作奸犯科、不自爱重。故为世所轻、而儒者尤耻与为伍。秦弃儒崇吏、西都因之。萧曹以刀笔吏佐命为元勋。故终西都之世、公卿多出胥吏。而儒雅贤厚之人、亦多借径于吏以发身。其时儒与吏、未甚分别。故以博士弟子之明经者、补太守卒史而不以为恧也。 【同上】   观此二条、可知自古吏胥、为储才之地、今虽不能如昔所云、而有志者、正不因吏胥而贬损也、尚其激昂奋发、妣美前贤、为吏胥吐气也、   王凝斋曰。自圣贤以至于凡庶其德远矣。自割股以至勃磎、其行远矣。自让国以至攫金、其事远矣。由初而言、善恶之间、不能以发。而其终之远、乃如是焉。独不免为习所移尔。习之移人、虽豪杰之士、有不能免者。而况于中材乎。此为人上所以有教也。 【掾曹名臣录序】   孔子以性相近、习相远为训、则天下之大、无人不在相近相远之中、而其易于相远、且多由善而习于不善者、莫如胥吏、盖以处为恶之地、入为恶之羣、又有可以为恶之才、廹以不得不为恶之势、故一为吏胥、而终其身无为善之日、子孙受为恶之害、不可胜计矣、序掾曹而首论及、此其勉胥吏也至矣、   子承乏侍郎、摄印章而治财赋。阴观诸司掾吏、有知琴书、可教诲。因录我朝名士、出于掾曹、至显宦者数人、为一卷以示。皆有勃然兴起之色。乃知人性果不相远。一脱故习、至君子不难矣。 【同上】   天下之人、有知书者、即有不知书者、惟胥吏无不知书者也、即无不可教诲者也、世人于胥吏、贪鄙者、慕而效之、不然、则又鄙夷而厌贱之、未有思所以教之者、凝斋作传以示、使之勃然兴起、其望胥吏也厚矣、   昔元好问曰。自风俗之坏、上之人以徒隶遇佐史。甚者、先以机诈待之。廉耻之节废、苟且之心生。顽钝之习成。实坐于此。而佐史亦以徒隶自居。身辱而不辞。名败而不悔。甚矣、人之不自重也。吁、遇之以徒隶、待之以机诈、我固不可以不自省。若自暴自弃、而不自重、尔曹岂可以不戒乎。 【同上】   人虽至愚、见人以机诈苟且顽钝相待、未有不□然怒者、惟胥吏则视为固然、恬不为耻、及其犯法罹刑、亦复不以为辱、固由待之者非、亦胥吏之自待先薄也、凝斋以此自省、并冀胥吏之自重、其警省乎史胥也、抑又切矣、、按凝斋先生、名鸿儒、少工书法、未为人知、里人有为府史者、尝以其书置府中、知府段坚、见而奇之、遂收之门下、卒成名儒、是其一生之学问渊源、功名际会、皆由史胥中阅历得来、故言之亲切而有味也、观所录十三人、皆卓然自立、不为习俗所移者、豪杰之士、不可闻风兴起乎、至于从案牍中、别识人材、以广造就、则尤官长雅意、凝斋之心、亦即段公之志耳、   颜光衷曰。古云、公门中好修行、何也。夫公门常常比较、时时刑罚。其间贫而负累。冤而获罪。愚而被欺。弱而受制。呼天控地、无可告诉。惟公门人、下接民隐。上通官情。艰苦孤危之时、扶持一分、胜他人方便十分。宽假一次、胜他人方便十次。若能释贫解冤。教愚扶弱。无乘危索骗。无因贿酷打。无知情故枉。无舞文乱法。则一日间、可行十数善事。积之三年、有数万善事。人当困厄、谁不知感。神明三尺、宁无保佑。自然吉庆日至、子孙昌盛。如其不然、怨毒之财、得亦非福也。 【廸吉录】   亲切指点、见得衙门中人、随处可以为善也、积德固易、积恶亦易、视人存心如何耳、   王心斋倡道海陵郡。诸掾吏以事至海陵、相率诣之先生无他言。苐曰、心地好、前程保。 【言行汇纂】   六字可作掾吏箴、葢惟心地好、则不妨于作吏、不然、未有不造恶招祸者也、   陈眉公云。汉人取吏、曰廉平不苛。平则能在其中矣。曰廉能者。后世不熟经术之论也。 【长者言】   人须心中无欲、方能心平、心平、方能事平、故廉又为平之本、吏多不能廉、亦不肯廉、故动多不平之事、虽有能、适足济其恶耳、   又曰。当官若不行方便、做甚么。公门里面好修行、凶甚么。刀笔杀人人自杀、唆甚么。举头三尺有神明、欺甚么。他家富贵前生定、妬甚么。前世不修今受苦、怨甚么。岂可人无得运时、急甚么。人世难逢开口笑、恼甚么。补破遮寒暖即休、摆甚么。纔过三寸成何物、馋甚么。死后一文将不去、吝甚么。前人田地后人收、占甚么。得便宜处失便宜、贪甚么。聪明反被聪明误、巧甚么。虚言折尽平生福、谎甚么。是非到底自分明、辨甚么。恶人自有恶人磨、憎甚么。冤冤相报几时休、仇甚么。人生何处不相逢、狠甚么。世事真如一局棋、算甚么。谁人保得常无事、诮甚么。穴在人心不在山、谋甚么。欺人是祸饶人福、卜甚么。 【言行汇纂】   劝世歌曰。心不光明点甚灯。念不公平看甚经。大秤小斗吃甚素。不孝父母斋甚僧。妙药难医冤业病。横财不富命穷人。利己害人促寿算。积善修行裕子孙。人恶人怕天不怕。人善人欺天不欺。暗中阴骘分明有。远在儿孙近在身。守口莫谈人过短。自短何曾说与人。生事事生君莫怨。害人人害汝休嗔。欺心折尽平生福。行短天教一世贫。 【解人颐】   二则皆警世通言。余取其尤切于胥吏也、故节录之、官衙中人、果能每日常念此一遍、诸般过恶、自从此减矣、   惜字十八戒。 卖旧书废纸与人 【印封残册废卷同、】 遗弃污秽中。 脚下践踏。 糊窻壁。 覆瓿裱画。 拭几砚。擦垢秽。 燃灯夜照。 点火吃烟。 刀剪裁破。因怒扯碎。 以书籍作枕。 与妇女夹针线。 嚼烂吐地。 塞墙壁孔内。 烧灰仍弃于地。 【言行汇纂】   广惜字真诠。 下笔有关人性命者、此字当惜。 下笔有关人名节者、此字当惜。 下笔有关人功名者、此字当惜。 下笔属人闺阃阴事、及离婚字者、此字当惜。 下笔离间骨肉者、此字当惜。 下笔谋人自肥、倾人自活者、此字当惜。 下笔凌高年、欺幼弱者、此字当惜。 下笔挟私怀隙、故卖直道、毁人成谋者。此字当惜。 下笔唆人构怨、代人架词者、此字当惜。 下笔恣意颠倒是非、使人含冤者、此字当惜。 下笔喜作淫词艳曲、兼以诗札讥诮他人者、此字当惜。 下笔剌人忌讳、令终身饮恨者、此字当惜。 【同上】   以上二则、相传为文昌帝君语、事虽无考、而文字发天地之秘、起万化之原、为圣人所作、敬之则蒙福、亵之则获祸、此千古不易之理也、身在官衙、以纸笔给事、几案丛杂、最易犯不敬之罪、至广惜字各条、则今之胥吏、所习以为利、而惟恐其不能者也、下笔时苟存慎惜之心、则于为善去恶也、不远矣、   徐太室曰。一手诘盗、一手窃盗赃、故前盗死而后盗生。一面惩奸、一面窥奸妇、故此奸伏而彼奸起。 【归有园尘谈】   衙门中日日治奸治盗、而胥役不免为奸盗之事、千般计巧、所瞒昧者止一官耳、衙门而外、人人自为奸盗、清夜扪心、能不通身汗下、   胡端敏公曰。瞒人之事弗为。害人之心弗存。则为良吏。 【存业纳】   此二语、亦人所易知、但身入公门、则无人不作瞒人害人之态、无时不行瞒人害人之计、且有自悔不能瞒人害人者、有惟恐瞒人害人之不巧者、时地使然、习而不察耳、愿书此二语于廨舍、以为羣吏朝夕之警焉、   龚戆庵问龙潭老人曰。近世善恶报应、颇觉差池。岂苍苍者亦愦愦耶。龙潭指天而语之曰。此老虽不急性、却有记性。要其终观之可也。 【同上】   不急性、不过幸免于旦夕、有记性、断难免祸于将来、所谓到头终有报也、世有身为胥吏、倚官衙权势、陷害良民、以致家益富饶、门户鼎盛者、人每惊而异之、甚且羡慕而效法之、是皆不知天之有记性者也、   宋潜溪曰。积邱山之善、尚未得为君子。贪丝毫之利、便已陷于小人。 【言行汇纂】   凡为吏胥、固无事无时、不作图利想也、尝自问能不陷于小人否、   人不改过、多是因循退缩。须奋然振作。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如毒蛇啮指、速与斩除。无丝毫凝滞。此风雷之所以为益也。 【同上】   人之指吏胥、皆曰衙蠹、葢由贪利如饴、作恶种种、吸人脂膏、有如蛇蝎也、苟欲改恶从善、当如昨日死、今日生、方可振作、更当看作毒蛇啮指、方可斩除、稍一因循、毒重难救矣、可不惧哉、   凡吏立身正直、自能服人。若动逞意气、故作威棱、此怨府也。 【同上】   逞意气而作威棱、意气有时而平、若使衙门胥吏、倚附权势、吞噬无餍、其为怨府也、不知几何矣、   可以一出而救人之厄、一言而解人之纷、此亦不必过为退避也。但因以为利、则市道矣。 【同上】   救厄解纷、莫如在官之人。所虑者、以财利为行止、全无公义、包揽扛帮、如虎生翼、教猱升木、祸胎怨府、岂止市道而已、   华彦民曰。蛾之种类不一。有一种名曰扑灯蛾。似蝶而小。夜飞见灯则扑之、遂殒其躯夫蛾之扑灯、向明而来、初岂谓其害已哉。必资其气焰、利其膏泽、故轻身投之。迨知祸、则已无及矣。 【解人颐】   胥吏倚势作奸、舞文纳贿、将谓得财可以养生、未几身命难保、然则非理营逐、早夜孜孜、唯恐不巧者、正其招祸取死、唯恐不速者也、与扑灯之蛾、何以异耶、   唐翼修曰。凡为公门胥役者、其处心积虑、大约与屠业者相似。初未尝不具慈悯心。积久便成杀机。习惯则生意日微矣。故有初入衙门、犹有顾忌之念。到老年便成猾贼、良心澌灭殆尽。又有自家尚是好人、大众交摘、竟堕恶道者。葢其平日狐假虎威、自谓豪杰作用。欣欣得意。不知积孽多端、不惟自身受之、且祸延后代。仔细思之、亦何益乎。休论其远。即观目前。害人过多。索诈恐吓、为乡邑所侧目。一旦身罹法网、懊悔无门。虽日诵经礼忏。亦无救于万一矣。古云、明有王法、幽有鬼神。思之思之。 【人生必读书】   危言苦语、曲尽情态、可知身入公门、真人鬼关也、苟有良心、能不猛省、   府史胥徒、其未在官之先、未必不良善也。及一入公门、而口之所出、多非实言。身之所行、多非正事。葢不如是、则不足以给一家之用。何也。彼既已在官、则以公门为恒产。上不能读书以求禄。次不能耕稼以谋生。次不能工贾以求利。八口之需、皆望于公门所出。使口必择言、身必择行、将终岁无担石之入。室人交谪、嗷嗷待哺者、谁为养育。势不得不丧其本心、言不义之言、行不义之行、以取不义之财、给一家之用也。及取之既惯、则竟视为应得之物、无害于天良、而大肆其贪残矣。 【同上】   托业在是、必谓一钱不取、诚有所难、但取之有道、须是于理无碍、于心可安者、方不损阴骘、若一味贪婪、恃威吓诈、但知饱身肥家、全不顾人死活、究之饮□前定、非可强求、分外不能有毫末之增、徒使罪恶如山、祸延妻子、孰得孰失、愿执役公门者熟、思而审处之也、   顾亭林曰。汉武从公孙弘之议、下至郡太守卒史、皆用通一艺以上者。唐高宗总章初、诏诸司令史考满者、限试一经。昔王粲作儒吏论。以为先王博陈其教、辅和民性。使刀笔之吏、皆服雅训。竹帛之儒、亦通文法。故汉文翁为蜀郡守、选郡县小吏、开敏有材者、张叔等十余人。亲自饬厉、遣诣京师、受业博士。后汉栾巴为桂阳太守、虽干吏卑末、皆课令习读。程试殿最、随能升授。吴顾邵为豫章太守、小吏资质佳者、辄令就学。择其先进、擢置右职。而梁任昉有厉吏人讲学诗。然则昔之为吏者、皆曾执经问业之徒。心术正而名节修。其舞文以害政者寡矣。 【日知录】   为吏用通艺明经之人、以其明理而后可以任事、有识而后可以有为也、今之吏胥、未尝非曾读经书之人、乃读书时原为营求科第、徒资口耳、全无心得、一旦弃举业、入公门、益视经书为无用、其存心行事、虽显悖经书、亦不及□、心术如何不坏、名节如何能立、顾先生此议、崇重学术、厚望吏胥、两得之矣、   又曰。周官太宰、乃施典于邦国、而陈其殷、置其辅。后郑氏曰。殷、众也、谓众士也。辅、府史、庶人在官者。夫庶人在官、而名之曰辅。先王不敢以厮役遇其人也。重其人。则人知自重矣。 【同上】   柳子厚言有里胥而后有县大夫、有县大夫而后有诸侯、有诸侯而后有方伯连率、其间等威贵贱、迥不相侔、而其事则皆敷政理民、以辅佐天子者也、试看今日檄行、不曰该管官吏、则曰官参吏处、事无大小、有主持之官、即不能无承行之吏、苟明于陈殷置辅之义、吏益知所以自重爱、而不肯知法而犯法矣、   又曰。元初有宪官疾、吏往候之。宪官起、扶杖而行、因以杖授吏。吏拱手却立、不受。宪官悟其意、他日见吏、谢之。吏曰。某为属吏、非公家僮、不敢避劳、虑伤理体。是则此辈中未尝无正直之人。顾上所以陶镕成就之者何如尔。 【同上】   吏胥苟有欲心、惟恐官之不任用、凡百依附谀悦、求为家僮而不得、何惜持杖耶、不肯持杖之吏、不但识体、其心中必有卓然自立、泰然无愧者也、官不以此见责、而反谢之、益见吏苟自重、官无不重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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