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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6-缃素杂记-宋-黄朝英

  膢臘   《杨子》曰:“不膢臘也欤?”注云:“膢,八月旦也,今河东俗奉以为大节,祭祀先人也。臘,蜡也。”《玉篇》云:“膢,力侯切,饮食祭也,冀州八月,楚俗二月。臘,力盍切。”说文云:“冬至后三戌为臘,祭百神也。”案《礼记 外传》云:“蜡祭,即臘祭也。夏曰清暑,殷曰嘉平,周谓之蜡祭,秦曰臘。黄衣黄冠而祭,休息田夫也。既蜡而后臘。又云蜡与臘,二祭也。”案《史记 始皇本纪》:“始皇三十一年十二月,更名臘曰嘉平。”注云:“先是其邑谣歌曰:‘神仙得者茅初成,帝若学之臘嘉平。’父老具言此神仙之谣歌,劝帝求长生之术。于是始皇乃欣然有寻仙之意,因改臘曰嘉平。”则与《外传》所载不同。《风俗通》云:“夏曰嘉平,殷曰清祀,周曰大蜡,汉曰臘。”此云秦曰臘,盖汉仍之也。余谓史迁不当有误,然《史记外传》乃后人所集,故错乱其名号。窃意殷曰臘,秦曰嘉平,乃为允当。隋开皇中改周十二月为臘蜡。又《白氏六帖》云:“夏曰嘉平,殷曰清祀,周曰大蜡,汉改为臘。”注云:“夏曰嘉平,出《史记》六。”案《史记》六所云:“始皇十二月始更名臘曰嘉平。”即非夏后祭名,疑《六帖》为误。 卷五   祖臘   《后汉 陈宠传》云:曾祖父咸,成哀间以律令为尚书。莽簒位,谢病不仕。时三子参、丰、钦,亦令解官,父子相与归,闭门不出,犹用汉家祖臘。人问其故,咸曰:“我先人岂知王氏臘乎?”注云:“应劭《风俗通》曰:昔共工之子好游,岁终死为祖神。汉家火行,火盛于午,故以午日为祖也。臘者,远近祭众神之名。臘,接也,新故交接,夫祭以报功也。汉火行,火衰于戌,故臘用戌日也。”又案《礼记 外传》云:汉则臘而不蜡,受命之王,皆以王日为祖,衰日为臘。又云:周木德,汉火德,各以其五行之王日为祖,其休废日为臘也。火王午,木王卯,水王子,金王酉,而臘各用其衰日,如魏土行,土衰于辰,故魏臘用辰。晋金行,金衰于丑,故晋臘用丑。五运相承,莫不皆然。秦静曰:古礼,出行有祖祭,岁终有蜡臘,无正必祖之祀。   正阳   尝怪《笔谈》论正阳为两事,正谓四月,阳谓十月,乃引“日当为十。恶人谷珠楼哈哈儿注。月阳止”为证,又谓先儒以日食正阳之月止谓四月为不然。按《尔雅》月名,十月为阳,则谓十月为阳月可矣。然以正阳为两事,误也。余考舒王《字说》云:“已,正阳也,无阴焉。”又《诗七月新传解》“四月秀葽”处云:“四月,正阳也。秀葽言月何也?秀葽以言阴生也。阴始于四月,生于五月,而于四月言阴生者,气之先至者也。”又“正月繁霜”处云:“夏之四月,谓之正月。”又《诗义》云:“此所言皆夏时者,盖夏时据人所见,所谓人正也。”由此观之,四月建巳之月,巳为正阳,则正阳止谓四月明矣。存中之说,可不攻而自破。又案《西京杂记》云:“阳德用事,则和气皆阳,建巳之月是也,故谓之正阳之月。”又欧公《归田录》云:“景祐六年,日蚀四月朔,以谓正阳之月,自古所忌。”皆以四月为正阳之月,其理甚明。   古昔   或谓:古与昔有以异乎?余案《书》之《尧典》,于尧之时称昔,于尧之前称古。则昔于古为近,故日入至于星出亦谓之昔。昔近,故时变未甚殊也,若之宜矣。古远,则庸有稽焉。故《书》于《大诰》言“若昔朕其逝”,《周官》言“若昔大猷”,《微子之命》言“惟稽古崇德象贤”,《周官》言“唐虞稽古”,此古昔之辨也。又《那》之诗曰:“自古在昔,先民有作。”《新义》引《国语》云:“古曰在昔。”昔曰先民,言嘉客如此非适今也,其所由来久矣。然或谓之在昔,或谓之昔在,何也?盖昔在者,主其人而言之;在昔者,主其时而言之。以人言之者,谓其人昔在,而今亡也;以时言之者,谓其在昔,而非今也。一说人虽往矣,其流风遗烈犹在也,故谓之昔在;其时往矣,其事必察而后见,故谓之在昔。   乌鬼   《笔谈》尝论杜甫诗“家家养乌鬼,顿顿食黄鱼”。世之说者,皆不解其义,“唯士人刘克按《夔州图经》称峡中人谓鸬鹚为乌鬼。蜀人临水居者,皆养鸬鹚,绳系其颈,使之捕鱼,则倒提出之,至今如此。予在蜀中,见人家养鸬鹚使捕鱼,信然,但不知谓之乌鬼耳。”又按《东斋记事》云:“蜀之渔家养鸬鹚十数者,日得鱼可数十斤。以绳约其吭,才通小鱼,大鱼则不可食,时呼而取出之,乃复遣去。甚驯狎,指顾皆如人意。有得鱼而不以归者,则押群者啄而使归。比之放鹰鹘,无驰走之劳,得利又差厚。”所载此而已。然范蜀公亦不知鸬鹚乃老杜所谓乌鬼也。案《夷貊传》云:“倭国水多陆少,以小镮挂鸬鹚项,令入水捕鱼,日得百余头。”则此事信然。   三伏   《汉 郊祀志》:“秦德公立二年,卜居雍,子孙饮马于河,遂都雍。雍之诸祠自此兴。用三百羊于鄜畤,作伏祠。”孟康云:“六月伏日也,周时无,至此乃有之。”颜师古曰:“伏者,谓阴气将起,迫于残阳而未得升,故为藏伏,因名伏日也。立秋之后,以金代火,金畏于火,故至庚日必伏。庚,金也。”谓金气伏藏之日也。又《荆楚岁时记》案《历忌》云:“四时代谢,皆以相生,立春木代水,水生木;立夏火代木,木生火;立秋金代火,金畏火;立冬水代金,金生水。故至庚日必伏,庚者,金也。是月之雨,田家以为甘泽,邑里相贺,名曰嘉雨。谷雨,嘉雨也。”曹植《大暑赋》云:“席季夏之二当为三。——恶人谷珠楼哈哈儿注。伏。”潘岳赋云:“初伏启新节。”案《阴阳书》曰:“夏至后第三庚为初伏,第四庚为中伏,立秋后初庚为末伏。”   端午   李济翁《资暇集》云:“端五者,案周处《风土记》:仲夏端五,烹鹜角黍。端,始也,谓五月初五日也。今人多书午字,其义无取焉。余家元和中端五诏书,并无作午字处。而近见醴泉县尉厅壁,有故光福王相题《郑泉记》处云‘端午日’,岂三十年,端午之义别有见邪?”所载此而已。余案宗懔《荆楚岁时记》引周处《风土记》云:“仲夏端午,烹鹜角黍。”乃直用午字,与济翁所载不同。以余意测之,五与午字皆通,盖五月建午,或用午字,何害于理。余尝效西昆体作《端午诗》云:“孟尝此日钟英气,王凤今朝袭庆源。五色呈祥文必显,丙时先诞位非尊。兰汤备浴传荆俗,冰马浮江吊屈魂。却笑唐家公主騃,预令驰驿剪祗洹。”   为诗   孔子曰:“人而不为《周南》、《召南》,其犹正墙面而立。”元泽谓为学始于《诗》,《诗》始于二《南》。其意以为“为”者,殆犹《老子》之为学为道,《论语》之为礼为乐之谓也。沈存中《笔谈》乃云:“《周南》、《召南》,乐名也。‘胥鼓《南》’,‘以《雅》以《南》’是也。《关睢》、《鹊巢》,二《南》之诗,而已有乐有舞焉。学者之事,其始也学《周南》、《召南》,未至于舞《大夏》、《大舞》。所谓为《周南》、《召南》者,不独诵其诗而已。”何其抵牾耶?案《汉书 王莽传》云:“初,申屠建尝事崔发为《诗》。”颜师古注云:“就发学《诗》也。”然则班固亦以学《诗》为为《诗》,则存中之说,非经意明矣。   绿竹   李济翁尝论《诗 淇奥》云:“菉竹猗猗。”按陆玑《草木疏》称《尔雅》云:“菉,王刍。”郭璞注云:“菉,蓐也。今呼为鸱脚莎。”或云,即鹿蓐草也。又《尔雅》云:“竹, 蓄。”注云:“似小梨,赤茎节,好生道旁,可食。”亦作筑,韩诗作 ,音笃。亦云:“ , 竹。”则明知非笋竹矣。今为辞赋,皆引“猗猗”入竹事,大误也。当时谢庄《竹赞》云:“瞻彼中唐,绿竹猗猗。”便袭其谬,殊乖理趣。苟谢赞若佳,何不预《文选》?所以为昭明之弃也。陆玑字从王旁,非士衡者。余按,舒王《新传解绿竹》云:“虚而节,直而和。”疑当时亦指竹而云,非笋竹也。又任昉《述异记》云:“卫有淇园,出 竹,在淇水之上。《诗》云:‘瞻彼淇奥,菉竹猗猗’是也。”又谓竹何耶?   迁莺   刘梦得《嘉话》云:“今谓进士登第为迁莺者久矣,盖自《毛诗 伐木篇》云:‘伐木丁丁,鸟鸣嘤嘤。出自幽谷,迁于乔木。’又曰:‘嘤其鸣矣,求其友声。’并无莺字。顷岁省试《早莺求友诗》,又《莺出谷诗》,别书固无证据,斯大误也。”余谓今人吟咏,多用迁莺出谷事,又曲名《喜迁莺》者,皆循袭唐人之误也。故宋景文公诗云:“晓报谷莺朋友动。”又云:“杏园初日待莺迁。”舒王云:“莺犹寻旧友。”唯汉梁鸿东游,作《思友人》诗曰:“鸟嘤嘤兮友之期,念高子兮仆怀思。”《南史》刘孝标《广绝交论》云:“嘤鸣相召,星流电激。”是真得《毛诗》之意。   踆鸱   《货殖传》云:“吾闻岷山之下,沃野下有踆鸱,至死不饥。”注注字原无,据他本补。——恶人谷珠楼哈哈儿注。云:“踆音蹲,踆鸱,谓芋也。根可食以充粮,故无饥年。”《华阳国志》曰:“都安县有大芋,如踆鸱也。”东坡云:“岷山之下,凶年以蹲鸱为粮,不复疫疠。知此物之宜人也。”《本草》谓芋,土芝,益气充肌。余案《大唐新语》载东宫卫佐冯光震入院校《文选》,解蹲鸱云:“今之芋子,即是著毛萝卜也。”萧嵩闻之,抚掌大笑。又案《颜氏家训》云:“江南有一权贵,读误本《蜀都赋》注,解‘蹲鸱芋也’,乃为羊字。人馈羊肉,答云:‘捐惠蹲鸱’,举朝惊骇。”尤可嗤笑。 卷六   猗嗟   元度《确论》云:猗,倚也。若曰“猗嗟昌兮”,“猗重较兮”,“猗与《漆沮》”,“猗与那与”,皆中有所倚而生叹也。至于“猗彼女桑”,乃以谓采而薪之,则不可以言倚,而猗之义不通矣。故《经义》以谓承彼女桑而猗之,乃所以为倚,盖诗人所记,适其条桑之事而已。其论诚工,然说“猗重较兮”,以猗为叹辞,恐于义未安。盖亦不详考舒王《经义》而误为之说也。《淇奥义》云:“猗,倚也;重较者,所以为慎固也。”猗自训倚,而以为中有所倚而生叹,岂其误欤?   兔爰   古语云:“麞无胆,兔无脾,鸨无舌。”其说信然。何以知其如此?按《字说》云:赤与白为章,麞见章而惑者也,以此知其无胆。脾属土,土主信,故《诗》以《兔爰》刺桓王之失信,以此知其无脾。舌所以通语言,无舌则无所告诉矣。故《诗》以《鸨羽》刺君子下从征役,不得养其父母,以此知其无舌。又许慎注《淮南子》云:反舌,百鸟舌也,能反易其声,以效百鸟之鸣也。无声者,五月阳气极于上,微阴起于下,百舌无阴,故无声也。   说猫   《杂俎》云:“猫目睛旦暮圆,及午,竖敛如綖,其鼻端常冷,唯夏至日暖。”沈存中尝论欧阳公曾得一古画,牡丹丛其下有一猫,未知其精粗。丞相吴正肃一见曰:“此正午牡丹也。何以明之?其花披哆而色正燥,此日中时花也。猫眼黑睛如线,此正午猫眼也。有带露花,则房敛而色泽。猫眼朝暮则睛圆,逐渐狭长,正午则如一线耳。”正肃公虽曰善求古人之意,然说猫处,往往亦自于段氏云。   武敏   《诗 生民》篇云:“履帝武敏,歆攸介攸止。”《新传》云:武,足迹也;敏,拇也。拇谓之敏者,行能先人故也。乃引《尔雅》云:“履帝武敏,敏,拇也。”《列子》曰:“后稷生乎巨迹。”盖所谓帝武敏者,巨迹之拇也。姜嫄履巨迹之拇以祀郊禖之神,助喾祭事,事成而止,则当以“履帝武敏”为断句,“歆”字连下句读之,乃为允当。今学者皆读为“履帝武敏歆”,殊无义旨。不然,则《尔雅》所引何不连“歆”字邪?   芍药握椒附   先儒说《诗 溱洧》,刺乱也。其诗卒章言“赠之以勺药”,以为男淫女,盖勺药破血,令人无子。“赠之以勺药”者,所以为男淫女也。又《东门》之诗,疾乱也。其诗卒章言“贻我握椒”,以为女淫男,盖椒气下达,用以养阳。“贻我握椒”者,所以为女淫男也。其说虽近乎鄙俚,然颇得诗人之深意,故志之。   太史   《史记 太史公自序》云:“谈为太史公。”又云:“太史公既掌天官,不治民,有子曰迁,迁生龙门。”又云:“太史公留滞周南,不得与从事,故发愤且卒。”又云:“太史公执迁手而泣,曰:‘余先,周室之太史也。予死,汝必为太史,无忘吾所欲论著矣。’”凡此以上所称太史公者,皆谓司马谈也。又按本传云:“太史公曰:‘先人有言,自周公卒五百岁而有孔子。’”又云:太史公与上大夫壶遂对答。又云:“太史公曰:‘唯唯,否否。’”又云:“七年而太史公遭李陵之祸。”凡此以上所称太史公者,谓司马迁也。又《文选 报任少卿书》云:“太史公牛马走司马迁再拜言。”《五臣注》曰:“太史,迁之父;走,仆也,言已为太史公牛马之仆,盖自卑之辞也。”又案《孝武本纪》云:“有司与太史公、祠官宽舒等议。”韦昭注曰:“说者以谈为太史公,失之矣。《史记》称迁为太史公者,是外孙杨恽所称。”余尝考之《史记 自序》,前所指司马谈为太史公者,盖迁之辞也。后所指司马迁为太史公者,盖后人所定也。案《汉仪》注:“太史公,武帝置,位在丞相上,后宣帝以其官为令,行太史公文书而已。”而臣瓒又曰:“《百官表》无太史公,司马谈但以太史丞为太史令。”余案班固《郊祀志》曰:“有司与太史令谈。”班彪《略论》曰:“孝武之世,太史令司马迁。”则谈、迁父子相继为太史公明矣。《自序》亦曰:“太史公仍父子相续纂其职。”又云:“司马氏世主史官。”故虽为令,而皆可以公称之也。迁尊其父,故呼谈为太史公,后人又尊迁,故呼迁为太史公。盖所称公者,如周公、召公、太公、廷尉吴公、谒者仆射邓公,四皓有园公、夏黄公之类是也。非必是其外孙所称。韦昭乃以司马谈为非太史公,又以迁为太史公者是杨恽所称,误也。   石鼓   《倦游杂录》云:古之石刻,存于今者唯石鼓也。本露处于野,司马池待制知凤翔日,辇置于府学之门庑下,外以木棂护之。其石质坚顽,类今人为碓硙者,古篆刻缺,可辨者几希。欧阳论石鼓:“元在岐阳,初不见称于前世,至唐人始盛称之。而韦应物以为周文王之鼓,至宣王刻诗尔。韩退之直以为宣王之鼔。在今凤翔孔子庙中。鼓有十,先时散弃于野,郑余庆置于庙,而亡其一。皇祐四年,向传师求于民间得之,十鼓乃足。其文可见者四百八十五,磨灭不可识者过半。余所集录,文之古者,莫先于此,然其可疑者三四。今世所有汉桓灵时碑,往往尚见在,距今未及千岁,大书深刻而磨灭者,十犹八九。此鼔案太史公《年表》,自宣王共和元年至今嘉祐八年,实千有九百一十四年,鼓文细而刻浅,理岂得存,此其可疑者一也。其字古而有法,其言与《雅》、《颂》同文,而《诗》《书》所传之外,三代文章,真迹在者,唯此而已。然自汉以来,博古好奇之士,皆略而不道,此其可疑者二也。隋氏藏书最多,其志所录,秦皇帝刻石,婆罗门外国书皆有,而独无石鼓,遗近录远,不宜如此,此其可疑者三也。前世所传,古远奇怪之事,类多虚诞而难信。况传记不载,不知韦、韩二君何据而知为文、宣之鼓也。隋、唐古今书籍粗备,岂当时犹有所见,而今不见之耶?然退之好古不妄者,余姑取以为信耳。至于字画,亦非史籕不能作也。”   虑囚   《汉书 何武传》云:“武为扬州刺史,行部录囚。”又隽不疑为京兆尹,每行县录囚徒还,其母辄问:“有所平反,活几何人?”颜师古注云:“省录之,知其情状有冤滞与不也。今云虑囚,本录声之去者耳,音力具反,而近俗不晓其意,讹其文为思虑之虑,失其源矣。”又案《后汉 卢延传》云:“帝乃临御道之馆,亲录囚徒。”又《张奋传》云:“和帝幸洛阳狱录囚徒。”又《汉 百官志》云:“诸州常以八月巡行所部郡国录囚徒。”胡广:凡县邑囚徒皆阅录视参,考辞状有侵究当作冤。——恶人谷珠楼哈哈儿注。者,即时平理也。又应奉为郡决曹史,行部四十二县,录囚徒数百十十一作千。——恶人谷珠楼哈哈儿注。人,又《北史》太和四年,帝亲录囚徒。二十年,幸华林园亲录囚徒。隋开皇二年亲录囚徒。《前汉书》及《南》《北史》皆谓之录囚徒,而《新唐书 本纪》云:“甲午虑囚。”或云:“癸亥虑囚。”或:“以旱虑囚。”或:“遣使虑免汝州轻系。”皆以录为虑。余案《太玄》云:“蹛于狴狱,三岁见录。”《集韵》云:“录,音良倨切,宽省也。”盖唐亦循袭旧史语言,以录为虑,未之改耳。颜氏所谓近俗不晓其意,讹其文为思虑之虑,盖指唐人言也。故刘餗《嘉话》称高祖平京师,李靖见收,太宗虑囚见靖,引与语,奇之。又王涯《说通》作虑,此唐人用虑字之明验也。 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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