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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6-宋景文公笔记-宋-宋祁

  余友杨备得古文《尚书》释文,读之大喜,于是书讯剌字皆用古文,僚友不之识,指为怪人。   余少为学,本无师友,家苦贫,无书,习作诗赋,未始有志立名于当世也,愿计粟米养亲绍家阀耳。年二十四而以文投故宰相夏公,公奇之,以为必取甲科。吾亦不知果是欤。天圣甲子从乡贡试礼部,故龙图学士刘公叹所试辞赋,大称之,朝以为诸生冠。吾始重自淬砺力于学,模写有名士文章,诸儒颇称以为是。年过五十被诏作《唐书》,精思十余年,尽见前世诸著,乃悟文章之难也。虽悟于心,又求之古人,始得其崖略。因取视五十已前所为文,赧然汗下,知未尝得作者藩篱,而所效皆糟粕刍狗矣(一作耳)。夫文章必自名一家,然后可以传不朽。若体规画圆、准方作矩,终为人之臣仆。古人讥屋下作屋,信然。陆机曰:“谢朝花于已披,启夕秀于未振。”韩愈曰:“惟陈言之务去。”此乃为文之要。五经皆不同体,孔子没后百家奋兴,类不相沿,是前人皆得此旨。呜呼!吾亦悟之晚矣。虽然,若天假吾年,犹冀老而成云。   莒公尝言王沂公所试《有教无类》、《有物混成》赋二篇,在生平论著绝出,有若神助云。杨亿大年亦云:“文章立名不必多,如王君二赋,一生衣之食之不能尽。”   李淑之文自高一代,然最爱刘禹锡文章,以为唐称“柳刘”,刘宜在柳柳州之上。淑所论著多似之,末年尤奥涩。人读之至有不能晓者。   柳州为文或取前人陈语用之,不及韩吏部卓然不丐于古,而一出诸己。刘梦得巧于用事,故韩柳不加品目焉。   晏相国今世之工为诗者也。末年见编集者乃过万篇,唐人已来所未有。然相国不自贵重其文,凡门下客及官属解声韵者,悉与酬唱。   上即位,天圣初元以来,搢绅间为诗者益少,惟故丞相晏公殊、钱公惟演、翰林刘公筠数人而已。至丞相王公曙、参知政事宋公绶、翰林学士李公淑,文章外亦作诗,而不专也。其后石延年、苏舜钦、梅尧臣皆自谓好为诗,不能自名矣。   余于为文似蘧瑗。瑗年五十,知四十九年非。余年六十,始知五十九年非,其庶几至于道乎?天禀余才才及中人,中人之流未能名一世,然自力于当时则绰绰矣。   每见旧所作文章,憎之必欲烧弃,梅尧叟喜曰:“公之文进矣,仆之为诗亦然。”   文有属对平侧用事者,供公家一时宣读、施行以便快然,久之,不可施于史传。余修《唐书》,未尝得唐人一诏一令可载于传者,唯舍对偶之文,近高古乃可著于篇。大抵史近古,对偶宜今,以对偶之文入史策,如粉黛饰壮士,笙匏佐鼙鼓,非所施云。   莒公常言:宋宣献公作《西太乙宫碑》,文之极挚者也。   晏丞相尝问曾明仲云:“刘禹锡诗有‘瀼西春水縠纹生’,生字作何意?”明仲曰:“作生育之生。”丞相曰:“非也,作生熟之生,语乃健。”(《庄子》曰:“生熟不尽于前。”王建诗曰:“自别城中礼数生。”)   ●宋景文公笔记卷中   ○考古   莒公言:《左氏》、《国语》越大夫舌庸,今《春秋传》作后庸,而《姓纂》舌氏引越大夫为祖。   今人多误以鲍照为昭,李商隐有诗云:“浓烹鲍照葵”。又金陵有人得地中石刻,作鲍照字。   卫宏《汉仪注》曰:“太史公,武帝置位在丞相上。天下计书先上太史公,副上丞相,序事如古《春秋》。司马迁死后,宣帝以其官为令,行太史文书而已。”晋灼以宏言为非是。颜师古曰:“司马谈为太史令耳,迁尊之为公。”予谓迁与《任安书》自言仆之先人文史星历,近乎卜祝之间,固主上所戏弄,倡优畜之,流俗之所轻也。若其位在丞相上,安得此言耶?《百官表》不著其官,信其非矣。   古者大夫字便用叠画写之,以夫有大音故也。《庄子》、李斯《峄山碑》如此。   古者牛唯服车,《书》曰:“肇牵车牛。”《易》曰:“服牛乘马。”汉赵过始教人用牛耕,王弼传《易》曰:“牛稼穑之资。”是不原汉始牛耕之意。   今国学行王弼《易》,题曰“周易乾传第一”,下云王弼注。且传即注解名,下当只云王弼乃允。   莒公言:诗有“常棣之华”,逸诗有“唐棣之华”,世人多误以常棣为唐棣,于兄弟用之,因唐误常。且常棣,棣也;唐棣,栘也。栘开而反合者也。此两物不相亲。   郑玄注《礼记》,谓樝,梨之臧者。今樝与梨绝不类,恐玄所指非今樝也。   莒公言物理不可必,故圣人随有无言之,以教一世。必于有,则不可常见,如彭祖七百岁,黄帝升天,秦穆、赵简之帝所也。若必于无,则又忽然而有也,如魏明帝时有火浣布刊去文帝所论是已。   《易》家有蜀才,《史记》有臣瓒,颜之推曰:“范长生自称蜀才,则蜀人也。臣瓒者,于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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