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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意见-明-陈于陛

意见 [明]陈于陛撰 《意见》不分卷,明陈于陛撰。陈于陛,四川南充人,字元忠,号玉垒。隆庆进士。万历初以编修预修世宗、穆宗两朝实录。万历中累迁礼部尚书,领詹事府事,预修国史,任副总裁,兼东阁大学士,预机务。终官南京户部尚书。本书对明代理学、释道、人物掌故、典章制度、史书编修等皆有所录,有不少是前人论述。本书所载阳明心学的传播、佛教的流行等有很大的史料价值。本书有《宝颜堂秘笈》本,兹据以整理。 立教 近世高明之士,动称造化在手,天地万物在吾度内,实剽释氏之言,害道为甚。释氏云:心生山河大地。其实有此理,但圣贤不轻言之。此等学问一倡,则人且视天地为无何有,又况于两间伦物细微,皆看得没关系了。圣人之心极小,其立言极近。《易》曰:乾称父,坤称母,神明森然在上。在左右,君父之伦等于天地,下至一言一动,一事一物,俱不敢忽。匹夫匹妇,皆能胜予。如此立教,方能扶持世道。彼高奇者真名教罪人也。 应物 道理载在典籍者,一定而有限,天下事千变万化,其端无穷。故世之苦读书者,往往处事有执泥处。至于作官更历事变多者,又看得世故太通融而无执。此皆是偏处。吾人当读书时,要思量泛应世务,庶乎临事不滞,当应事通达无碍时,却又要思量据著书本行,如此方免二者之弊。近见胡子衡齐极言理在人心不在物,斥宋儒非是,其实不然。夫吾心之理与在物之理虽同,其实有统体脉络内外虚实之辨,如吾人终身不学医,则此心不明医理:不学堪舆,则此心不明堪舆理。而但漫然曰:医理堪舆理自在吾心也。岂其然乎?圣人于本心之理,浑然融彻,故于万事万物之理,亦有明有暗。内外虽相符合,毕竟理有在物在我之异,宋儒未可非也。 恕字 圣贤学问,虽立言多端,只一恕字,终身受享不尽:假如已在患难时,常望人振救,有排挤者,恨之必深。则当无事时,可为人尽力。视人患难却不救,或为下石之语,此岂是恕?己当忧病,人来怜恤存问,必感之;有礼数疏阔者,必不悦。若人有忧病,己却懒慢,不知照管,此岂是恕?己当卑位,去见尊官贵人,使势轻忽,久候不出,心上必然忿恨。若居尊贵,不肯体恤人,依前慢他,此岂是恕?已有纤过,东掩西藏,惟恐人知。他人有过,却对众公言,此岂是恕?人规正己失,中心不能堪,或面发赤,强颜勉受,若直攻人过,不知避忌,此岂是恕?缓急人所时有,己或遭值不如意,就是公法有碍,常一心望人屈法伸情。纵然法难轻屈,如当事的有和美之言,心便感激,欲为之死。可见人当有急.虽然法上难假借,也不可无美善的言语温藉他,此方是恕。凡百事体皆以此意推而行之,大率己所愿欲者,即当体人欲如其愿欲。己所憎恶者,即当体人毋犯其憎恶。故曰有一言而可终身行者其恕乎?己不欲勿施于人。至于己所守廉洁,却不责人以刻甚。己所行忠厚,却不望人以过泰。此又是盛德事,加于恕一等矣。 施报 称物平施,圣贤处己待人之常道也,甯人负我,毋我负人,此是君子过甚之阴德。宁我负人,毋人负我,此是小人之尤者,所行之阴害。 学庸 《论语》是圣人口头言语,门弟子笔记,一字一句关系世道。《大学》、《中庸》乃圣门成片段的书,今人讲《大学》只说个明明德,讲《中庸》只说个喜怒哀乐未发之中,以为圣人真诠在此,殊不知《大学》中至于理财用人听讼之类皆备,《中庸》至于九经之类皆备,此见立言本末兼该处,末可重其本而遗其末也。 出处 《中庸》论圣人之道,其大至于洋洋乎发育万物,峻极于天,至其收煞处,却只说个既明且哲,以保其身,可见出处事在吾道中最重。 处事 处天下事,有等先事而躁动者,有等后事而迟缓者,有等不先不后适投机会者。尝见世有迂阔者,徒知躁动为非,而临事狐疑,俨然自附于投机之人。及至机会已过,尚不觉悟,其壤天下事不在躁竞者之下,未可以此而非彼也。此二者何以别之?当机者识明而意定,后事者识昏而意扰。 天意 尝见居权宠之人,虽有忠劳在国家,而行事一不当,辄为天所罚不少恕。其有自甘恬退,早谢簪绂者,虽不甚有功力于时,而子孙常受其福。夫人臣鞠躬尽瘁为难,明哲保身为易,而天意固如此,岂非权势荣宠之地,乃人所难居者乎?由是思之,贤者处世,固当戮力行志,而时时不可忘谦退之图,大君用才固当慎辨奸良,而时时不可忘保全之道。 造物所福 世称能知止足急流勇退者,天必予之以有余不尽之福。夫人有抱奇才大略,或于时<牜且>牾,或见几自引,能韬敛而不试,此造化所福也。若芸芸而生,容容而进,泯泯而退,此亦庸人流耳。何福之有? 宽严 世论严者当严于左右吏胥,而不当严于穷困之赤子。世论宽者当宽于百姓,而不当宽于奸豪猾黠之徒。若严而用之当,则严亦宽也。若宽而用之不当,其害民何可言哉?世有纵容左右,毁公玩法,而独以严刑酷罚施于无罪之小民,此最可恨。 三才 人非天地,无以生成。天地非人,亦无以自立。三才者,交相依附,古今不毁。辟如人在房室之中,房室若无人住居,亦易倾覆也。 续经 予以《五经》、《易》、《礼》之外,《诗》、《书》、《春秋》皆可续。或曰:得无蹈僭拟之罪。予曰不然。辟如祖父在前,有所著述,使其子孙能承其意而衍续之,则为祖父者喜悦之不暇,而肯责其僭拟哉? 文字 文字自六经降,而有《左传》、《庄子》、马迁以至韩、柳诸大家。余谓韩、柳诸大家以篇为文,必读完篇,其旨意乃见。《庄子》、马迁以句为文,盖虽一句中便极其工而意足也。《左传》以字为文,盖虽一字必工而意甚妙也。至于六经则无意于文,不求工于字句篇章,而其文自不可及矣。 澄养性情 士大夫功业在外者,不必十分留心,但澄养心源要紧。如《中庸》所云:不见不动,不言不赏,不怒不显,皆在无声无臭处做工夫。大抵心源洁净,已是七八分地位,举而措之事业,皆自然而然,无难为者矣。 天道 余尝与人论造化所生之物,自然而成者,如果实鸡卵之类,多是圆,少有方者。山石间成方体,亦非自然。仅有方竹一种,亦非四方。可见造化以圆为贵,而无方截廉隅,老子曲则全之说非欺我也。直方之道,人所以裁成天道者,亦不可过甚。 文章 作文不必论奇古,须自成一家意见,读之首尾成章不逗漏,便是好文。且可观其人之行事功业受用,今人但务新奇剽窃,全无由衷真的之见。余辟之如常 人衣布袍,犹是好衣,若以绫罗等割截补缀,其值虽贵终非完衣。如贫家食菽粟,尚是好食。若乞儿从墦间乞得,酒肉虽多,终贱鄙可耻也。 立达 吾儒之学,论仁曰:己立立人,己达达人。己才欲立达,则立达人之念即与之俱,不必真有所立达于人,方可谓仁也。若究竟立达人之事业,所谓博施济众者,尧舜犹病,是尧舜亦未尽仁耶?佛家自利利他,亦只是存此心。若必欲实有济人之惠利,方能证果,则山林孤寂之士,终不可以成圣成佛矣。然观平人能存济物之心,亦可以成圣成佛。则夫居可为之位,操得致之权,不能大施惠泽以福斯世,而颛颛私己自营,为身家之计,岂非吾道之弃,法门中称为堕落者哉? 理数 《易》曰:“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诗》曰:“有物有则,此即理数所由始也。”世间有理必有数,相对待,相贞胜,对待者两平也,贞胜者或此分数多则彼分数减也。如人修学积德,可致功名,此是理,然有算命相而等项,是数亦不可少。两相兼,乃得成名,此是对待。亦有有德有学的,或不寿不达,人皆归咎于自修之不效,不知此其数边分数多也。亦有命好相好的人,然推算不准,或命相不济显达者,此其人有德有才,理边分数多也。又以浅近譬之,如场屋中看文字,好者中,不好者不中,此是定理。然却分卷各房,有卷多好者,有卷少好者,或南北中数不能停匀,此数也。由此推之,天道人事无过理数二者。 用人 当事者欲引用一人以代己,当用自己有卓立之见,能作同异者,方得他气力。尝见近世大老,多引用与己意见符合,植力为援,以为异日之助。及主已告位,则彼同己者亦且随流而逝矣,可笑可叹。凡异己之人,必是贤者,于恶中能知其善,他日得志还有公道。其同己之人,纵时有巧术,能固彼位,不随己而去。这等人极会反覆,偏能反前所为,不复顾念,如吕惠卿之于安石是也。 人心 周末晋之请隧,楚之问鼎,实有窥觎周室之意,当时不为公议所容,竟不敢肆。至陈恒篡弑,孔子请讨不遂,人心已渐变,故庄子有窃国者之侯之叹。至帝秦之举,鲁连力止之,亦人杰也。汉之兴,董公三老劝为义帝发丧,实见人心尚有古意。至操、莽而后,人心习见以为恒,古意不复存矣。 知几 《易》曰:几者,吉之先见者也。笔一吉字甚妙。正要以凶为吉,方是知几之神。若有凶则何贵于知几乎?乐记则乐之道归焉耳。且言礼乐,只用一乐字结之甚妙,盖其作用处礼多,效验成功处乐多,是礼先乐后之言,若说礼乐之道归焉耳。又何趣味? 创业守成 创业之君,身开草昧者固难。守成之主,身致太平者亦不易。炎汉四百年之祚,高祖创之,孝文成之。唐三百之祚,太宗以一人而兼创守。宋则艺祖创之,其基固臲卼未安也,而仁宗四十年之仁厚,遂大定守成之功,尤在创业上。至我朝二祖,攘夷安夏之功,固远超前代创业之比,而孝庙十八年间,节俭休养,所以绵万年之命脉者,实在乎此,千秋之后,当如汉文之不迁者也。 孝庙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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