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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大戴礼记-汉-戴德

大戴礼记 主言第三十九 孔子闲居,曾子侍。孔子曰:“参,今之君子,惟士与大夫之言之间也,其至于君子之言者甚希矣。于乎!吾主言其不出而死乎!哀哉!” 曾子起曰:“敢问:何谓‘主言’?”孔子不应。曾子惧,肃然抠衣下席曰:“弟子知其不孙也,得夫子之间也难,是以敢问也。” 孔子不应,曾子惧,退负序而立。孔子曰:“参!女可语明主之道与?”曾子曰:“不敢以为足也,得夫子之间也难,是以敢问。” 孔子曰:“吾语女:道者,所以明德也;德者,所以尊道也。是故非德不尊,非道不明。虽有国焉,不教不服,不可以取千里。虽有博地众民,不以其地治之,不可以霸主。是故昔者明主内修七教,外行三至。七教修焉,可以守;三至行焉,可以征。七教不修,虽守不固;三至不行,虽征不服。是故明主之守也,必折冲于千里之外;其征也,衽席之上还师。是故内修七教而上不劳,外行三至而财不费,此之谓明主之道也。” 曾子曰:“敢问:不费、不劳,可以为明乎?”孔子愀然扬麋曰:“参!女以明主为劳乎?昔者舜左禹而右皋陶,不下席而天下治。夫政之不中,君之过也。政之既中,令之不行,职事者之罪也。明主奚为其劳也?昔者明主关讥而不征,市■而不税,税十取一,使民之力,岁不过三日,入山泽以时,有禁而无征,此六者取财之路也。明主舍其四者而节其二者,明主焉取其费也?” 曾子曰:“敢问:何谓七教?”孔子曰:“上敬老则下益孝,上顺齿则下益悌,上乐施则下益谅,上亲贤则下择友,上好德则下不隐,上恶贪则下耻争,上强果则下廉耻,民皆有别,则贞、则正,亦不劳矣,此谓七教。七教者,治民之本也,教定是正矣。上者,民之表也。表正,则何物不正?是故君先立于仁,则大夫忠,而士信、民敦、工璞、商悫、女憧、妇空空,七者教之志也。七者布诸天下而不窕,内诸寻常之室而不塞。是故圣人等之以礼,立之以义,行之以顺,而民弃恶也如灌。” 曾子曰:“弟子则不足,道则至矣。”孔子曰:“参!姑止!又有焉。昔者明主之治民有法,必别地以州之,分属而治之,然后贤民无所隐,暴民无所伏;使有司日省如时考之,岁诱贤焉,则贤者亲,不肖者惧;使之哀鳏寡,养孤独,恤贫穷,诱孝悌,选贤举能。此七者修,则四海之内无刑民矣。上之亲下也如腹心,则下之亲上也如保子之见慈母也。上下之相亲如此,然后令则从、施则行。因民既迩者说,远者来怀。然后布指知寸,布手知尺,舒肘知寻,十寻而索;百步而堵,三百步而里,千步而井,三井而句烈,三句烈而距;五十里而封,百里而有都邑;乃为畜积衣裘焉,使处者恤行者有兴亡。是以蛮夷诸夏虽衣冠不同、言语不合,莫不来至,朝觐于王。故曰:无市而民不乏,无刑而民不违。毕弋田猎之得,不以盈宫室也:征敛于百姓,非以充府库也;慢怛以补不足,礼节以损有余。故曰:多信而寡貌。其礼可守,其信可复,其迹可履其于信也,如四时春秋冬夏。其博有万民也,如饥而食,如渴而饮,下土之人信之夫!暑热冻寒,远若迩;非道迩也,及其明德也。是以兵革不动而威,用利不施而亲,此之谓‘明主之守也,折冲乎千里之外’,此之谓也。” 曾子曰:“敢问,何谓三至?”孔子曰:“至礼不让而天下治,至赏不费而天下之士说,至乐无声而天下之民和。明主笃行三至,故天下之君可得而知也,天下之士可得而臣也,天下之民可得而用也。” 曾子曰:“敢问:何谓也?”孔子曰:“昔者明主以尽知天下良士之名,既知其名,又知其数;既知其数,又知其所在。明主因天下之爵,以尊天下之士,此之谓‘至礼不让而天下治’。因天下之禄,以富天下之士,此之谓‘至赏不费而天下之士说’。天下之士说,则天下之明誉兴。故曰:所谓天下之至仁者,能合天下之至亲者也。所谓天下之至知者,能用天下之至和者也。所谓天下之至明者,能选天下之至良者也。此三者咸通,然后可以征。是故仁者莫大于爱人,知者莫大于知贤,政者莫大于官贤,有土之君修此三者,则四海之内拱而俟,然后可以征。明主之所征,必道之所废者也。彼废道而不行,然后诛其君,致其征,吊其民,而不夺其财也。故曰:明主之征也,犹时雨也,至则民说矣。是故行施弥博,得亲弥众,此之谓‘衽席之上乎还师’。”哀公问五义第四十 鲁哀公问于孔子曰:“吾欲论吾国之士,与之为政,何如者取之?”孔子对曰:“生乎今之世,志古之道;居今之俗,服古之服。舍此而为非者,不亦鲜乎?”哀公曰:“然则今夫章甫、句屦、绅带而搢笏者,此皆贤乎?”孔子曰:“否,不必然。今夫端衣、玄裳、冕而乘路者,志不在于食荤;斩衰、简屦、杖而歠粥者,志不在于饮食。故生乎今之世,志古之道;居今之俗,服古之服;舍此而为非者,虽有,不亦鲜乎?” 哀公曰:“善!何如则可谓庸人矣?”孔子对曰:“所谓庸人者,口不能道善言,而志不邑邑;不能选贤人善士而托身焉,以为己忧。动行不知所务,止立不知所定;日选于物,不知所贵;从物而流,不知所归,五凿为政,心从而坏;若此,则可谓庸人矣。” 哀公曰:“善!何如则可谓士矣?”孔子对曰:“所谓士者,虽不能尽道术,必有所由焉;虽不能尽善尽美,必有所处焉。是故知不务多,而务审其所知;行不务多,而务审其所由;言不务多,而务审其所谓;知既知之,行既由之,言既顺之,若夫性命肌肤之不可易也,富贵不足以益,贫贱不足以损。若此,则可谓士矣。” 哀公曰:“善!何如则可谓君子矣?”孔子对曰:“所谓君子者,躬行忠信,其心不买;仁义在己,而不害不志;闻志广博,而色不伐;思虑明达,而辞不争;君子犹然如将可及也,而不可及也。如此,可谓君子矣。” 哀公曰:“善!敢问:何如可谓贤人矣?”孔子对曰:“所谓贤人者,好恶与民同情,取舍与民同统;行中矩绳,而不伤于本;言足法于天下,而不害于其身;躬为匹夫而愿富贵,为诸侯而无财。如此,则可谓贤人矣。” 哀公曰:“善!敢问:何如可谓圣人矣?”孔子对曰:“所谓圣人者,知通乎大道,应变而不穷,能测万物之情性者也。大道者,所以变化而凝成万物者也。情性也者,所以理然、不然、取、舍者也。故其事大,配乎天地,参乎日月,杂于云蜺,总要万物,穆穆纯纯,其莫之能循;若天之司,莫之能职;百姓淡然,不知其善。若此,则可谓圣人矣。” 哀公曰:“善!”孔子出,哀公送之。哀公问于孔子第四十一 哀公问于孔子曰:“大礼何如?君子之言礼,何其尊也?”孔子曰:“丘也小人,何足以知礼?”君曰:“否!吾子言之也!”孔子曰:“丘闻之也:民之所由生,礼为大。非礼无以节事天地之神明也,非礼无以辨君臣上下长幼之位也,非礼无以别男女父子兄弟之亲、昏姻、疏数之交也,君子以此之为尊敬然。然后以其所能教百姓,不废其会节。有成事,然后治其雕镂文章黼黻以嗣。其顺之,然后言其丧算,备其鼎俎,设其豕腊,修其宗庙,岁时以敬祭祀,以序宗族,则安其居处,丑其衣服,卑其宫室,车不雕几,器不刻镂,食不贰味,以与民同利,昔之君子之行礼者如此。” 公曰:“今之君子,胡莫之行也?”孔子曰:“今之君子,好色无厌,淫德不倦,荒怠傲慢,固民是尽,忤其众以伐有道,求得当欲,不以其所。古之用民者由前,今之用民者由后。今之君子,莫为礼也!” 孔子侍坐于哀公。哀公曰:“敢问:人道谁为大?”孔子愀然作色而对曰:“君及此言也,百姓之德也,固臣敢无辞而对。人道政为大。”公曰:“敢问:何谓为政?”孔子对曰:“政者,正也。君为正,则百姓从政矣。君之所为,百姓之所从也。君所不为,百姓何从?” 公曰:“敢问:为政如之何?”孔子对曰:“夫妇别,父子亲,君臣严,三者正,则庶民从之矣。”公曰:“寡人虽无似也,愿闻所以行三言之道。可得而闻乎?”孔子对曰:“古之为政,爱人为大,所以治。爱人,礼为大,所以治。礼,敬为大;敬之至也,大昏为大,大昏至矣。大昏既至,冕而亲迎,亲之也;亲之也者,亲之也。是故君子兴敬为亲,舍敬是遗亲也。弗爱不亲,弗敬不正;‘爱’与‘敬’,其政之本与?” 公曰:“寡人愿有言,然冕而亲迎,不已重乎?”孔子愀然作色而对曰:“合二姓之好,以继先圣之后,以为天地、社稷、宗庙之主,君何谓已重乎?”公曰:“寡人固。不固,焉得闻此言也?寡人欲问,不得其辞,请少进。”孔子曰:“天地不合,万物不生。大昏,万世之嗣也,君何以谓已重焉?” 孔子遂有言曰:“内以治宗庙之礼,足以配天地之神明;出以治直言之礼,足以立上下之敬。物耻足以振之。国耻足以兴之。为政先礼。礼者,政之本与!” 孔子遂言曰:“昔三代明王之政,必敬其妻、子也有道。妻也者,亲之主也,敢不敬与?子也者,亲之后也,敢不敬与?君子无不敬也,敬身为大。身也者,亲之枝也,敢不敬与?不能敬其身,是伤其亲;伤其亲,是伤其本;伤其本,枝从而亡。三者,百姓之象也,身以及身,子以及子,配以及配,君子行此三者,则忾乎天下矣。大王之道也如此,则国家顺矣。” 公曰:“敢问:何谓敬身?”孔子对曰:“君子过言,则民作辞;过动,则民作则。君子言不过辞,动不过则,百姓不命而敬恭。如是,则能敬其身;能敬其身,则能成其亲矣。” 公曰:“敢问:何谓成亲?”孔子对曰:“君子也者,人之成名也。百姓归之名,谓之‘君子之子’,是使其亲为君子也,是为成其亲名也已。” 孔子遂言曰:“古之为政,爱人为大;不能爱人。不能有其身;不能有其身,不能安土;不能安土,不能乐天;不能乐天,不能成身。”公曰:“敢问:何谓成身?”孔子对曰:“不过乎物?”公曰:“敢问:君子何贵乎天道也?”孔子对曰:“贵其不已。如日月西东相从而不已也,是天道也;不闭其久也,是天道也;无为物成,是天道也;已成而明,是天道也。”公曰:“寡人蠢愚冥烦,子识之心也!”孔子蹴然避席而对曰:“仁人不过乎物,孝子不过乎物,是仁人之事亲也如事天,事天如事亲,是故孝子成身。” 公曰:“寡人既闻是言也,无如后罪何?”孔子对曰:“君之及此言也,是臣之福也!”礼三本第四十二 礼有三本:天地者,性之本也;先祖者,类之本也;君师者,治之本也。无天地焉生?无先祖焉出?无君师焉治?三者偏亡,无安之人。故礼,上事天,下事地,宗事先祖,而宠君师,是礼之三本也。 王者天太祖,诸侯不敢怀,大夫、士有常宗,所以别贵始,德之本也。 郊止天子,社止诸侯,道及士大夫,所以别尊卑。尊者事尊,卑者事卑,宜钜者钜,宜小者小也。 故有天下者事七世,有国者事五世,有五乘之地者事三世,有三乘之地者事二世,待年而食者不得立宗庙,所以别积厚者流泽光、积薄者流泽卑也。 大飨尚玄尊,俎生鱼,先大羹,贵饮食之本也。 大飨尚玄尊而用酒,食先黍稷而饭稻粱,祭哜大羹而饱乎庶羞,贵本而亲用。贵本之谓文,亲用之谓理,两者合而成文,以归太一,夫是谓大隆。 故尊之尚玄酒也,俎之生鱼也,豆之先大羹也,一也。 利爵之不啐也,成事之俎不尝也,三侑之不食也,一也。 大昏之未发齐也,庙之未纳尸也,始卒之未小敛也,一也。 大路车之素幭也,郊之麻冕也,丧服之先散带也,一也。 三年之哭不反也,清庙之歌一倡而三叹也,县一罄而尚拊搏、朱弦而通越也,一也。 凡礼始于脱,成于文,终于隆。故至备,情文俱尽;其次,情文佚兴;其下,复情以归太一。 天地以合,四海以洽,日月以明,星辰以行,江河以流,万物以倡,好恶以节,喜怒以当,以为下则顺,以为上则明,万变不乱,贷之则丧。礼察第四十六 孔子曰:“君子之道譬犹防与?夫礼之塞,乱之所从生也;犹防之塞,水之所从来也。故以旧防为无用而坏之者,必有水败;以旧礼为无所用而去之者,必有乱患。”故昏姻之礼废,则夫妇之道苦,而淫辟之罪多矣;乡饮酒之礼废,则长幼之序失,而争斗之狱繁矣。聘射之礼废,则诸侯之行恶,而盈溢之败起矣。丧祭之礼废,则臣子之恩薄,而倍死忘生之礼众矣。 凡人之知,能见已然,不能见将然。礼者,禁于将然之前;而法者,禁于已然之后。是故法之用易见,而礼之所为生难知也。 若夫庆赏以劝善,刑罚以惩恶,先王执此之正,坚如金石,行此之信,顺如四时;处此之功,无私如天地尔,岂顾不用哉?然如曰礼云礼云,贵绝恶于未萌、而起信于微眇,使民日从善远罪而不自知也。孔子曰:“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此之谓也。 为人主计者,莫如安审取舍。取舍之极,定于内;安危之萌,应于外。安者,非一日而安也;危者,非一日而危也;皆以积然,不可不察也。善不积,不足以成名;恶不积,不足以灭身。而人之所行,各在其取舍。以礼义治之者积礼义,以刑罚治之者积刑罚;刑罚积而民怨倍,礼义积而民和亲。故世主欲民之善同,而所以使民之善者异。或导之以德教,或欧之以法令。导之以德教者,德教行而民康乐;欧之以法令者,法令极而民哀戚。哀乐之感,祸福之应也。 我以为秦王之欲尊宗庙而安子孙,与汤武同。然则如汤武能广大其德,久长其后,行五百岁而不失;秦王亦欲至是,而不能持天下十余年,即大败之。此无佗故也,汤武之定取舍审,而秦王之定取舍不审也。易曰:“君子慎始,差若毫厘,缪之千里。”取舍之谓也。然则为人主师傅者,不可不日夜明此。 问:“为天下如何?”曰:“天下,器也。今人之置器,置诸安处则安,置诸危处则危;而天下之情,与器无以异,在天子所置尔。汤武置天下于仁义礼乐而德泽洽,禽兽草木广育,被蛮貊四夷,累子孙十余世,历年久五六百岁,此天下之所共闻也。秦王置天下于法令刑罚,德泽无一有,而怨毒盈世,民憎恶如仇雠,祸几及身,子孙诛绝,此天下之所共见也。夫用仁义礼乐为天下者,行五六百岁犹存;用法令为天下者,十余年即亡;是非明■大验乎?人言曰:‘听言之道,必以其事观之,则言者莫妄言。’今子或言礼义之不如法令,教化之不如刑罚。人主胡不承殷周秦事以观之乎?”夏小正第四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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